李泌陡然扬鞭,狠狠地抽打马屁股。坐骑惊得跃而起,朝着乐游原疾驰而去。张小敬早预料到他会有这样反应,也抖动缰绳跟上去。
贺知章直留在乐游原宅邸里,不曾离开。这天发生事太多,无论他是否真昏迷,这两个人都需要当面去跟他结。
昨晚有许多达官贵人登上乐游原赏灯,原上道路两侧全是被随手丢弃食物残骸和散碎彩绸。八个马蹄交错踢踏在这些垃圾上,掀起团团尘土。两骑毫无停滞,直奔东北角宣平坊而去。路上,张小敬顺便把移香阁事情说下,李泌却未发表任何评论。
宣平坊很好找,只要望着柳树最密之处去便是。那里是全城柳树最多地方,有个别号叫作柳京。两人奔跑段,远远看到片繁茂柳林。在绿柳掩映之中,可以看到座黑瓦白墙精致宅邸。
这附近地势不太平坦,按说马匹走到这里,应该要减速才对。可李泌像是疯样,不停抽打马匹,让速度提升,直扑那座宅院。
机行事,找个理由退回乐游原宅邸。他本打算坐镇指挥接下来计划,可没想到李泌会突然来访,更没想到他会胆大包天,对自己下手。
两个人连番误会,演变成个极其诡异局面。幕后主使者在计划发动前就被干掉,而计划却依然按部就班地执行起来。
这真是件讽刺事。
李泌和张小敬立在马上,简短地交流下。先前他们两个人各有各境遇,都只摸到黑幕角。如今两人再次相见,碎瓦终于可拼出整片浮雕模样。
贺知章应该在长安城布下三枚棋子,枚是突厥狼卫,枚是蚍蜉。前者用来转移视线,后者用来执行真正计划。还有枚,是靖安大殿内鬼通传,必要时刻来配合蚍蜉走出关键步。
就在这时,那座宅院大门徐徐开启,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似乎早预料这两骑会到来,恭敬地立在门楣之下,叉手迎候。
两骑越来越接近宅邸,这时张小敬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抬起头来,嗅到丝令人不安气味。
“李司丞,慢下来!”
张小敬高声喊道,可李泌却充耳不闻,扬鞭疯驰,转瞬间便已穿过柳树林,直奔宅邸而去。张小敬看追赶不及,手掌焦虑地往下摆,无意中碰到件硬器。他低头
以贺知章地位和手段,悄无声息地做出这系列安排并不难。
“贺监前阵把京城房产全都卖,们都以为他是致仕归乡,富贵养老,谁想到他是把钱通过守捉郎,投到蚍蜉这里来。”李泌道。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蚍蜉能量会大到这般地步。
“可是……”张小敬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要做这样事?”
贺知章得享文名二十余年,无论圣眷、声望、职位都臻于完满,又以极其隆重方式致仕。位风烛残年老者,为何要铤而走险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事情呢?
“直接去问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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