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许诺给他配备资源,可是懂得望楼通信人实在太少,所以他只能亲力亲为。如今六街街鼓已经响起,四方城门也已经关闭。李泌交给他任务,暂时算是完成。如果想彻底恢复原来通信能力,还得花上几天时间,但目前至少不会耽误大事。
自从在监牢被放出来以后,姚汝能大概解下整个长安局势。事态发展之奇诡,令他瞠目结舌。姚家几个长辈都是公门出身,从小就给姚汝能讲各种奇案怪案。可他们故事加在起,也没眼下这桩案子这诡异。
姚汝能觉得胸口无比憋闷。眼前这场灾难,明明可以避免,若不是有各种各样掣肘,恐怕早就解决。这单纯件事,为何会搞得这复杂?眼下张小敬不知所终,檀棋下落不明,徐宾甚至在靖安司腹心被杀害,这明明都是不必要。
难道这就是张小敬所谓“不变成和它样怪物,就会被它吞噬”?
姚汝能痛心地攥紧拳头,如果不念初心,那坚守还有什意义!他几个时辰前在大望楼上愤然发出“不退”誓言,正是不想变成头沉沦于现实怪物,哪怕代价沉重。他相信,张都尉定也在某个地方,努力抗拒着长安侵蚀。
所为,将其彻底扳倒。
谁有能力策动突厥狼卫和蚍蜉?谁对长安城内外细节如此熟稔?谁有能力把局面上每枚棋子都调动在最合适位置?
整个计划环环相扣,缜密细致,绝非寻常人能驾驭。无论从动机、权柄、风格还是诸多已显露出迹象去推演,只有李林甫才玩得起来。
这计划中两个变数,是张小敬,二是李泌。蚍蜉钓出李亨之后,原本要把李泌灭口,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张小敬协助下逃出来。于是整个阴谋,就这样被李泌拎住安业坊宅邸,下子全,bao露出来。
什靖安司字条,什不是这座宅邸主人,全是虚诳之言。李泌懒得批驳,他相信以李林甫眼光看得出来,在如此清晰证据链条面前,再负隅顽抗已毫无意义。他手执李林甫手臂,从自雨亭出来,口中大喊:“靖安司办事!”
姚汝能向所有望楼发过信号,询问张小敬位置,可惜没有栋望楼给出满意答复
护卫们试图挡住,可旅贲军士兵立刻把他们两个人围在队形之中。
这时李林甫声音,再次响起:“长源哪,你这聪明,何至于连这点都想不到?这件事,于有何益处?”
这句话声音不大,可听在李泌耳中,却如同惊雷般。他脚步僵在原地,转头看向这位罪魁祸首。对方神情从容,甚至眼神里还带着点怜悯。
李泌发觉自己犯个错误,个非常大错误,个他直在内心极力去回避某些猜想而导致巨大错误。
姚汝能放下酸痛手臂,小心地将紫灯笼搁在个倒马鞍式固架上,这才把身子靠在大望楼顶挡板上,长长呼出口气,眼神里却不见轻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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