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规说得越发亢奋起来:“这个使命,守捉郎是做不来,他们只想着苟活。所以奔走于各地,把这些遭到不公平待遇老兵聚集起来。们就像是只只蚍蜉,个人微不足道,但聚在起,却有着撼动整个局面力量!”
“你们……到底想干什?”
萧规仰起头来,对着地宫顶部大声喊道:“要让那些大人物领教下蚍蜉力量,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虫蚁都可以任意欺压。没有违背咱们第八团誓言,还是忠于这个大唐,只是效忠方式有所不同罢——是蚍蜉,是
什疯?”萧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下场如何?闻无忌下场如何?你被投入死牢,又是拜谁所赐?为何到这个地步,你还要甘为朝廷鹰犬?”
张小敬弩口摆:“这不样!”
“有什不样?朝廷秉性,从来都没变过。”萧规冷笑,“远事情不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解决突厥狼卫,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被全城通缉,走投无路。们为朝廷浴血奋战,可他们又是如何对们?十年西域兵,九年长安帅,你得到是什?”
张小敬沉默不语,他没什能反驳,这是个清楚事实。萧规道:“所以才要问你,你脑子到底出什毛病,为何要极力维护这个让你遍体鳞伤王八蛋?”
张小敬开口道:“朝廷是有错,但这是和朝廷之间事。你为己私仇,竟然去勾结昔日仇敌,这让死在烽燧堡第八团兄弟们怎想?”
萧规不屑地笑笑:“突厥人?他们才不配勾结二字,那些蠢蛋只是棋子罢。把他们推到前台,只是顺便给可汗挖个大坑,让他死得快点罢。”说到这里,萧规忽然长长叹口气:“在广武时候,确实为己私仇,恨不得所有人统统死才好。不过现在做事情,已经超脱那些狭隘仇恨。”
“嗯?”张小敬眉头皱。
“在中原流亡那久,又在守捉城混许多年,终于发现,咱们第八团誓言守护那个大唐,已经病。守捉城里住都是什人?被敲诈破落商户、被凌虐逃亡奴婢、被租庸压弯脊梁农夫、被上峰欺辱小吏,还有没钱返回家乡胡人……你可知道为何有那多人跟随着?他们都是精锐老兵,有来自折冲府,有是来自都护府,有甚至还是武举出身。他们几乎都有和同样故事,为朝廷付出切之后,到头来发现被自己守护人从后头捅刀。”
萧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灼灼有神:“个人有这样遭遇,也许是时运不济;五个人有这样遭遇,可以说只是*人作祟;但百个、五百个人都有类似遭遇,这说明这个朝廷已经病!病入膏肓!放眼望去,片盛世景象,歌舞升平,其实它根子已经烂。需要用火和血来洗刷,让所有人警醒。”
张小敬盯着这位昔日同袍,觉得他是不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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