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棋觉得太子太优柔寡断,现在不能浪费时间,更不能搞错轻重缓急。她正要开口催促,这时韦氏第二次掀开帷障,先狐疑地打量下檀棋,然后对李亨道:
“殿下,春宴可就要开始。”
李亨这才想起来,脸上浮现出为难神色。
这个春宴,可不是寻常春宴,而是天子在兴庆宫中举办上元春宴。子时开始,京中宗室与满朝重臣都会参加;宴会持续到丑正,吃饱喝足君臣会齐聚勤政务本楼上,观看各地选送来拔灯庆典。历年上元,都是如此。
这种重大场合,身为太子绝对不能缺席或迟到。
什,但公子定是出事,这个确凿无疑。李亨来回踱几步,大声唤进个亲随,让他立刻赶到光德坊,尽快搞清楚那边发生什事。
亲随应声,立刻离去。这时太子妃韦氏脸担心地进来,询问发生什,李亨却失态地咆哮起来,让她出去。他亲自把帷障重新扯下来,然后用手转着腰间蹀躞,把上头拴着算袋、刀子、砺石等小玩意拽来拽去——这是李亨心情烦躁时习惯动作。
靖安司是他心血,李泌是他心腹,这两样李亨都绝不容失去。可现在出这大事,他还得靠个婢女冒死通报才知道。这让李亨除愤怒之外,还有隐隐惊慌。
檀棋默默地看着,在心中暗暗叹息。这位东宫,可以依靠心腹实在太少。李泌去,他甚至连最基本情报都无法掌握。
李亨看眼檀棋,喃喃道:“长源那聪明,不会有事……对吧?”与其说他在劝慰檀棋,倒不如说在为自己鼓劲。檀棋趋前步,低声道:“太子殿下,如今最急,不是公子,而是张小敬。”
李亨对檀棋道:“你随上车,先去兴庆宫。等那边回报之后,再做定夺。”
话已至此,檀棋也只能无奈地走出帷障,以丫鬟身份站到韦氏身旁。韦氏刚才挨丈夫顿骂,心情不佳,没给她什好脸色。不过她也看出来,这女人跟丈夫没感情上瓜葛,也便失去兴趣。
四望车与仪仗再次启动,切开四周热气腾腾人群,朝着不远处兴庆宫而去。越接近宫门,灯光越耀眼,檀棋已可以看到,在勤政务本楼前广场上,有
“张小敬?”李亨要回忆下才记起这个名字。为这个囚犯,李泌与贺知章几乎闹翻,至今贺知章还昏迷不醒。
“现在张都尉是调查阙勒霍多唯希望,可不知为什,靖安司却发布命令,全城通缉他。太子殿下,您务必得设法解决此事!否则整个长安城……和公子都完!”
李亨却疑惑道:“突厥人不是解决吗?”
檀棋急,时竟然连尊卑都不顾,上前步高声道:“殿下,狼卫背后,另有主谋。长安危机,还未曾解除,非张都尉不能破此局!”
李亨皱眉道:“这人真有这神?呃,当务之急,应该是搞清楚长源……呃,还有靖安司出什事。等亲随先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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