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甘守诚
禁令在，张小敬没办法返回靖安司大殿，只得继续去慈悲寺草庐里。所幸徐宾派来几个手脚勤快小吏，在草庐和大殿之间围墙上搭
两个木梯子，往返方便多。这回他可真成檀棋口中那个翻墙登徒子。
“十字莲花？”
听完张小敬汇报，李泌皱起眉头。他努力在想这是个什
东西，又和潜伏在长安右杀有什关系。可他
时半会儿想不出头绪，于是挥手，把这个消息传到靖安司大殿，交给徐宾底下那批老文吏。
在大案牍术面前，李泌相信这不是什大问题。
张小敬又道：“对，
可能知道王韫秀下落。”李泌眉头挑，这王忠嗣之女安危，是仅次于寻找右杀贵人第二优先，可惜直没任何线索，张小敬居然连这个都审出来？
迅速黯淡，急忙从怀里掏出串彩石项链，在他眼前晃晃。
在李泌调教下，旅贲军养成个好习惯：他们把昌明坊货栈可疑物品全搜集回来，无论是木桶破片还是散碎竹头，物无巨细，悉收不漏，统统存放在左偏殿旁储物间里。张小敬在检查时发现几块散落彩石，立刻回忆起来，这是曹破延脖子上戴，被刀挑断。于是他请檀棋将其重新串起，带进停尸房。
说来也怪，看到这彩石项链，曹破延眼神恢复点色彩。他平静下来，发出意味不明叫声，似乎在念着个名字。张小敬把项链塞进他手掌，趴在他耳畔道：“张小敬对天起誓，会把这串项链和你魂魄起送返草原。”
曹破延顶发为右杀所削，意味着只有右杀死去，他魂魄才能真正重获自由。
曹破延侧过脸去，第次主动看向张小敬。张小敬抓住他肩膀，再次问道：“右杀在哪里？为你名誉，为你们突厥大汗，为做这串项链人能平安地长大，回答，右杀在哪里？”
“曹破延也招供这个？”
“没，他说完十字莲花就死。”张小敬解释道，“可是在放平尸身时候，在他胸口闻到种香味，是降神芸香，这是王家小姐常用熏香。”
李泌“嗯”声，让他继续说。张小敬道：“
曹破延张张嘴，发出几个模糊音节。张小敬侧耳仔细倾听，勉强分辨出说是“十字莲花”。
“十字莲花？这是什意思？”
张小敬还要继续追问，可曹破延从口中吐出最后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软软倒下去。他神态不再扭曲，冷峻眉眼第次变得安详，那串项链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张小敬正要把曹破延尸身松开，可他突然鼻翼抖动，独眼眯，做出个奇怪举动：他再度扳住死者肩膀，保持着半起状态，然后把头贴近逐渐冰冷胸膛，久久不离。
夜风从屋顶茅漏处吹入，松明火炬阵摇曳，把两个人映成团极其诡异影子。持续十多个弹指光景，张小敬才将死者缓缓放平，脸上露出欣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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