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放缓脚步,把猎犬也唤回来,稍作喘息。眼下等靖安司人聚拢过来,恐怕还得段时间。
这里如果囤积石脂话,守卫定不少,他必须得谨慎。
他试探着朝前又移动几步,大半个身子已经站在黄土路上。按道理,这里当有个外围观察哨,早该发现他动作。可围墙那边毫无动静,仍是片静悄悄。
不对,守卫人数应该不多,张小敬改变想法。
如果人手充裕,狼卫根本不会雇用乞儿放风,更不会在日南王废园搞什机关。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恰好,bao露出狼卫捉襟见肘窘境。
那些突厥人恐怕已经开始准备跑,而靖安司部队,还迟迟收拢不起来。张小敬狠狠抓住贾十七双肩,急声道:“这坊里哪里还有大园子或者大宅?要离日南王废园最远。”
贾十七略作思忖:“这里是东南角,距离最远,是西北角处砖瓦窑,不过停工已久。”张小敬独眼厉芒闪,让他大略勾画下路线,走出去两步,忽然回过头来:“你现在马上回到坊门口,见到有公差或旅贲军过来,把他们截住,指去砖瓦窑!”
贾十七抄手笑道:“张帅,皇上不差饿……”话未说完,张小敬冷笑道:“让你们放风是突厥人,他们要在长安作乱。”
听见这句话,贾十七脸色“唰”地白,这才知道自己惹多大祸事。个“里通外贼”罪名砸下来,昌明坊乞儿个也别想活。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不会认真调查是不是冤枉,他们需要是抓批犯人好“有个交代”。
他抓着张小敬胳膊哀声道:“人死不足惜,可那班兄弟却是无辜,恩公请救命!”张小敬看他眼,叹道:“你等下就说是见贼心疑,向出首,也许能救你命。”然后又低声交代句,猛然把他推开,牵着狗大步疾奔而去。
张小敬心算下。今天上午旅贲军在西市突袭,干掉十五个人,他在祆教祠前杀死人,修政坊共干掉五个,加在起,是二十
贾十七把花罗夹幞头摘下来,头上已浸满汗水。张小敬这说,是愿意替他圆这个谎,至于成不成,就全看造化。他怔怔望着远方背影,忽然如梦初醒,把花罗夹幞头随意扣在头上,撒腿往坊门狂跑。
张小敬跑十几步,把牵狗绳索松开。现在已不必顾虑打草惊蛇,得靠猎犬嗅觉指引。那猎犬早已焦躁不安,解开绳子,脱缰般冲出去,直直冲西北而去。
人或许还闻不出,可对狗鼻子来说,此间石脂气味已十分强烈,尤以西北为甚,不啻暗夜明灯。
他们路斜跑,穿过大半个内坊,遥遥可看到远处竖着根砖制烟囱,这是窑炉典型标志。再凑近点,看到条高大曲墙挡住去路,墙砖隐隐发黑,这是常年靠近高温炉子特征。
这里应该就是贾十七说砖瓦窑。条平整黄土小路蜿蜒伸向座木门,两侧树木疯长,不成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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