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刻,考场门外,考生休息室门被只手轻柔关闭,在门后走廊里,全副武装雇佣兵们悄无声息地疾奔而过,就好像黑色血样,奔流在黑暗中。
外层封锁。
内层隔绝。
反制措施激活,总控系统上线……
演奏开始!
紧接着,嘶哑声音自从琴弦之上骤然迸发。
陈旧大提琴陡然震,仿佛自沉眠之中咆哮着苏醒。
瞬间尖锐声响,不止是施劳德,所有人都被这嘶哑尖鸣所刺痛,皮肤浮现细密鸡皮。
就好像铁片和玻璃摩擦,开场旋律是如此地突兀和不当,简直好像演奏事故,令人感觉到惊愕和不快。
琴谱被随意地丢在旁边,甚至再懒得看眼。
他垂下眼睛。
感觉到心脏在疯狂跳动,无形音符那节奏中涌现,仿佛化作灼热烙铁,将鲜血都烧作炽热熔岩,搏动在他血脉之中,狂热流淌。
而那只按住琴弦左手中,仿佛有无形电流在涌动般,节节地贯彻每个指头,触感前所未有灵敏,甚至分辨出琴弦之上细密缠痕中每条距离。
凭借着鼓手技巧,触觉竟然自从双手之上延伸到琴身上去。
,还是应该错愕。
“所以,才觉得自己定要考过才行。”
槐诗愉快地抬起手中琴弓,微笑着告诉他:“……为证明自己选择没有错,也为证明同这把琴和起度过这些年是值得。”
“……”
赵老沉默,分不清究竟是恼怒还是欣慰,只是看着琴箱上那个如今已经黯淡签名,忽然轻声笑起来,“能有这灿烂人生态度真好啊。”
在巧妙隔绝之下,整个大楼在瞬息间被干脆利落地分为两个部分,外层考试依旧运转如常,可内层已经化作密不透风黑箱。
如有实质寒意笼罩寸空间,寸寸封锁。
可紧接着,这事故般狂热声音便在琴弓拉扯之下,狂妄地继续向前狂奔而去,骤然自尖锐圆融地过度到平稳,仿佛形成个奇妙地回旋。
——主题展开!
就好像是开幕之前警告那样。
最后怜悯。
盖因灾厄之盒即将打开。
宛如体。
意识未曾有过活跃着,清晰地记忆着每个音符和节奏位置,严丝合缝地楔入肉体本能之中,渐渐构筑起昔日魔鬼留在人间轮廓。
“让开始吧……”
那瞬间,槐诗抬起眼睛。
《帕格尼尼随想曲NO.24——a小调随想曲:急板》
他转过身,回到评审席那里去。
“不必担心,先生们。”他告诉自己朋友们:“你们玩笑对他而言简直游刃有余。”
施劳德愣,茫然地看向那个脸色苍白少年,有些担心:“槐,如果你状态不好话,考试可以暂停,你没必要太过紧张。”
“不,先生,状态从没有这好过。”
槐诗向着自己观众们微笑,“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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