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和斧在他手中挥洒,划出繁复弧线,稍纵即逝地勾勒出血色痕迹。
槐诗扬手,向身后射出最后弩箭,不顾那个被钉到墙上家伙,而是张口,咬碎个狼变者喉咙,大口吮吸着代表生命鲜血,然后撕裂他喉咙,以斧刃补上
自迸射火花之中,掀起钢铁鸣叫声音,刀斧劈斩!
紧绷弓弦在这瞬间断裂。
短暂平静被打破,就好像冰面破裂,在轰鸣巨响中迸发出滔天浊浪。
在狼化者咆哮里,血色自斧刃下喷涌而出,染红那张苍白面孔。他踏出第二步,自涌动失控者之中,向前!
不顾后背上被撕开裂口,槐诗抬起斧子,再斩!
无人知晓,无人铭记。
除槐诗自己。
于是,他握紧刀斧,轻声回答:“对,就为个NPC。”
“现在相信阴言说话,你果然不是艾晴……”雷飞舟背后监察官冷笑起来:“至少,她不会像你这蠢。”
“是吗?你可能是没有见到她愤怒时样子吧?”
切都当做场奢侈游戏……哪怕们并没有生存在游戏里。
他们会毫无顾忌和尊重地将切都搞得团糟,肆意妄为,留下满地狼藉,然后笑嘻嘻地对你说,放松点,这只是个游戏,并没有打算伤害你,只不过你是个NPC而已。
可对于那些因此而死去人而言,这并不是场游戏。
死是真实,残酷又悲伤,令人厌恶。不论体验多少次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它不应该是个轻飘飘借口和理由就能抹平东西。
骨肉分崩,破碎头颅和肢体飞上空中。紧接着,短刀向前刺出,贯入喉中,横挥,挥洒出片血色。
无数青紫色细碎血管自脖颈之上浮现,向上延伸,覆盖槐诗面孔,好像层层蛛丝那样。
混合着银和各种炼金药剂血浆早已经从袖口下面针头里注入脉搏,为他带来源源不绝痛苦和力量。
好像饮鸩止渴那样。
可意识却变得无比冷静,像是抛入深海中冰铁。
槐诗平静地凝视着人狼,隔着诸多狼化失控者们,告诉他:“但不论如何,都得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再次提醒——‘连个NPC都救不’自己,究竟有多无力。
那瞬间,刀和斧在槐诗手中碰撞,猎魔人抬起血红色眼瞳,咧嘴,向着野兽们露出同他们如出辙狰狞犬齿。
“——来!”
他向前踏出步。
但归根结底,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只靠软弱语言,从来都说服不任何人——否则为何又会存在审判所,又为何会创造出范海辛这种东西?
不知为何,槐诗忽然又次想起记录中那个村庄。
还有那些死去老人、女人和孩子们——那些失去温度佝偻身体躺在血泊里,空洞眼瞳映照着荒芜世界。
他们无声地死在六十年前场微不足道斗争里,像是杂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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