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要说?”
老者看着他颤动眼瞳,有些无奈:“都快死,安安静静死不好?你这样人见不少,反正你都已经穿过边境掉进地狱,死也是理所当然吧?如今只不过源质没有消散而已,还有什好抱怨呢?”
他掏出瓶药剂,倒进槐诗咳满血沫口中,剧烈辛辣和怪异酸味刺激着槐诗喉咙,宛如铜汁般灼热触感顺着喉咙留下,如烈火般点燃他身体,令他能够发出嘶哑痛苦呻吟。
“这是从那个狗头人那里买来药剂,
老人不为所动,漠然看着它,直到它沮丧地伸出手:“半,半……”
个古旧铜币丢进它手里。
“没事儿就快滚,不要打搅工作。”
老者低头看眼地上槐诗,皱起眉拖起他条腿,费劲将他拖到操作台上,顺手将原本那里已经支离破碎尸体扫到边。
影子离开时候关门声音令槐诗眼瞳颤动下,他努力想要动弹,张口嗫嚅着,却咳出大堆血沫。
门开。
尸体腐烂味道扩散开来。
在草屋中,只有在血迹斑斑手术台上才着灯。满脸皱纹白发老者带着口罩,全神贯注解刨着面前尸体,时而抽身在旁边桌上图稿中描画两笔。
在黯淡油灯照耀之下,四周挂钩上被炮制完好标本们滴下防腐液体。
佝偻人影指指槐诗,伸手向门后老人讨要着什。
昏沉睡眠之中,槐诗感觉自己在坠落。
在黑暗中,向下,向下,再向下,好像有很多人陪着他起,有人在惊恐地尖叫,还有人在麻木地挣扎,但很快,他们都不见。
他落入水中,好像沉进深潭,又像是没有重量样地扶起来,随波逐流地飘荡在黑暗里。
他好像已经死。
但又好像正在死路上。
“还没死啊?”
老者扒开他眼皮,诧异看看他眼白,干枯双手捏着槐诗浑身骨骼,最后满意点头:
“很标准结构,虽然强度不足,但应该能做个暂时备用配件……能不能把最好效果保持下来。”
他叹息着。
槐诗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音,可是却无济于事。
那个老者用浑浊眼瞳看眼地上少年,缓缓摇头:“还没死透呢,你卖个活人给做什?”
“快,快……”
佝偻影子发出古怪地声音,像是狗和狐狸混合在起叫声:“他快……源质还有……源质还有……”
“只能给你半,愿意就把他留下,不愿意就拖走。”老者袖手,冷然旁观。
那个影子好像被触怒,大声地尖叫着。
就快。
有个声音这告诉他。
但死亡仿佛是没有尽头,载着他点点地往更黑暗深处去。直到他被冰冷潮水送到泥泞岸边。
有佝偻人影从昏暗中来,低头看着他,弯腰扯着他腿,把他拖进泥滩上草屋边上。
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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