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背起放在旁竹箱,看眼身后,沉沉地说道:“在这其中。”
像是她背着不是只竹箱,而是万斤之重。
她没有再多说什,这其中将是她极尽生之所学,也是将是她极尽生之所求。
那老头让她看眼盛世太平,可是在这世间之中,这天下之内,根本就无有万世之朝,也不可能有千秋之世。
朝堂兴亡,
“顾君才学让余向叹,不过顾君,你真是少年时,当为远志而博,何必如此暮色?”
周瑜说没错,这小曲之中多是暮色,像是个看尽世事老人所吟。
但是周瑜又说错,他是少年时,顾楠不是。
而且,也并非全是暮色。
顾楠站起身,她是准备离开。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就不与你赌。”顾楠淡声说道。
那声音让周瑜愣:“为何?”
“为何?”压下自己斗笠:“已经无力再争什身名。”
顾楠将片落在斗笠上柳絮,取下来,说道。
“你与相见即缘,不若,送你首小曲如何?”
顾楠眼睛轻轻地合起来。
“你就这般自信?”
“瑜对自己所见,向自信。”周瑜回头,带着醉意,看着顾楠。
眉目带着浅红,神貌俊逸,若是有女子在这恐怕又是要被这美周郎迷得不醒。
“不若,与顾君打个赌如何?”
“周郎,并非无有所求,不过之所求,不在这君、世、朝之中。”
周瑜愣住,不在这君、世、朝之中,那又能在何处?
人之世之志,极尽之处,难不是就是世尽处?
世尽去,人去,还有何求?
“那君之所求,在何处?”
那清歌之声伴着江水滔滔,浪潮东逝,倒是真像是人置身于大江之中,叫得让那大浪淘去。
唱完,顾楠指指自己,又指指周瑜,笑下。
“你之事,这天下之事,这世间人杰英雄之事,世世之后,都不过是人中笑谈吧?”
这问周瑜没有回答出来,只是将那顾楠唱小曲,喃喃地又唱遍。
在这小曲倒是让人为之所思,如是诗文般。
“顾君,说来便是。”
周瑜眼中露出几分失望,他不明白,为何向眼前这般人,胸中却无有志向。
酒前听闻琴中宏音,那万里江山,若非其人心中所思,又为何会在那琴声之中?
顾楠却未去管周瑜作何想,轻声地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手中把玩着那只空酒杯,周郎回顾那江东之景。
“若是着江东雄主得立,顾君你来与共事如何?”
“以顾君之才,你,将这世间扶立如何?”
周瑜眼中带着股豪情,嘴角扬起。
“不知顾君意下如何,大丈夫不当就立于这乱世,就世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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