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顾楠背着她这些年写
那些书卷，离开
这里。
她将斗笠待在自己头上，提着无格。她也要去关中，去做
些她没做完事情。
汉武帝时期，武帝用董仲舒之言以尊儒术，罢黜不治儒家《五经》太常博士。以是朝堂之上，多盛儒生。同时也多有提拔布衣出身治学儒家之人。
因如是，朝堂博士治以儒学，世间布衣皆学孔孟。
相反另外百家之说则是多有冷落，许多学说甚至因为无有后人而来有传承之危。
那个雪天之后。
早晨空气有些冷，端木晴背着个背篓，口鼻间呼出气凝结成小片霜雾。
顾楠还在屋里休息，端木晴回头看眼那屋中，透过没有关紧窗户，她还能看到里面人。
整下背篓，她回过身，失神地顺着小路渐渐走远。
等到顾楠醒来时候，小院里已经只剩下她个人。
那年又是场大雪，两人坐在山坡上，那飞雪在侧，端木晴却只是看着顾楠。
顾楠有些疑惑地问她。
“你在看什
？”
很久之前，两人看得第场雪里，顾楠也曾问过她样话，那时她回过头，说雪很美。
这次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白裳，眼神怔然，笑下，喃喃地说道。
朔方冬雪下年又年，几乎每年下雪时候，那个山坡上都会坐着两个人，看着雪花飞尽，看着那白皑盖住荒原。
顾楠偶尔会在雪地中舞剑，端木晴会坐在旁看着，她不懂剑，她只是觉得那灰白色衣裳在雪中很美。
挑拣着药草，看着那人每日写着那些她不懂东西，说些故事和玩笑逗她开心，陪着她望着那不见尽头荒原片。
或是每日，每年都是如此，让她都不曾觉得时间在过去，像是被停留在个时刻，个让她不想离开时刻。
直到她发鬓开始泛白，开始慢慢老去，她恍然发现已经过去小半生。
于后人说，此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其实此话是有些重，与汉武帝说，独尊儒术是有
端木晴给她留话，写在根竹条上，说她要去关中寻药，不用再去找她。
顾楠在桌边站半响，她不知道该做什。
或许她应该去找她。
她慢慢地将竹条放在桌案上。
或许，她确实不应该再去找她。
“你很美。”
顾楠不知道端木晴为何突然这说，笑着靠坐在雪地上纠正道。
“这叫俊。”
端木晴看向雪，微微笑着，眼眶似是微红。
雪片飞着，出神间，她想变成片雪花，这样可以落在她肩上。
而她身旁人却直从未老去，青丝依旧，依旧是当年模样。
她记起当年，顾楠曾经说她年纪已经很大，还说，自己是她故人之后。
当时没有多想，只当是时胡话。
如今想来，可能她从来说都是真，是自己糊涂而已。
顾楠从来不说自己没有变老事情，端木晴也从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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