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在秦国身处如何?”鞠先生从门边走进来,抬起衣摆坐在燕丹面前。
“秦国。”燕丹微出口气:“秦国之事,不必谈。”
他在秦国作为质子身处如何自然是不用再说。
鞠先生看着燕丹,叹口
个青年人正坐在房间中,看着摆在桌案上杯子,杯中水面平静无波。
旁点着盏油灯,火焰在灯芯之上跳动着,火光将漆木桌案照得微红。
青年人平静眼中露出几分焦虑,阵脚步声传进房间之中,随着那脚步声,放在桌面上那杯水中泛起丝波纹,杯中人影也阵晃动。
房门被打开。
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房中青年,躬下身,双手虚抱在身前。
车窗之外,韩国都城新郑愈来愈远,或者,说此时应该说是秦国城邑新郑。在暮色下那城郭轮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再也看不见。少年才收回视线。
城破之日,韩国相国张平亦殉国而死。韩国,是已经不存于此世。
张良坐在马车之中手掌放在自己腿上,渐渐握住,抓住自己衣摆。
秦国······
张良眼中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东西,他伸出手,默默地将车帘掀起。马车外空气有些冷,也有些低闷。
半空天侧是将明未明,云层是显得还有些压抑。
阳光还未有穿透出来,只是将云间照得微亮,光暗明晰。
还有些昏黑,夜晚是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是应当也快要过去。
随着车辙声渐近,驾马车从韩国都城新郑之中缓缓行出。
车轮压得很深,拉着车驾马匹喘着微沉粗气。马蹄踩在地上,每走步都会带起些地上泥土。
“公子。”
青年人回过头,点下头:“鞠先生。”
被称作鞠先生人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恭喜丹公子从秦国归来。”
这青年却正是燕国公子丹,燕国与秦国联合攻赵之前,燕处弱势,为明哲保身,将公子丹送于秦国作为质子。直到战事结束,才被送回来。
“不必恭喜。”青年脸色有些无力,拿起桌案上杯子,喝口杯中水。
远处传来不知是什呼啸,随后见到几只飞鸟掠过层云之间。
仰起头看向那将明未明天空,张良神色怔怔,喃喃着。
“天将明矣。”
帘子被放下,传来声鞭响马车加快几分,消失在路尽头。
燕国境内。
看得出马车之中似乎是拉着什很沉东西。
随着马车行进,车旁帘子摇晃着,隐约间能看到,那里面是坐着个人。
马车之中人穿着身青色长衫,衣摆轻垂在马车坐榻上。看模样该是只有十几岁少年年纪。
可此时少年脸上模样却不像是个少年,眼神垂沉,似乎是感觉到马车晃动,眼神才动动。侧过头顺着车上帘子看向车外。
道路上看不到人影,只有马车木轮滚动声在路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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