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
从校区到举办公审大会鲁省体育馆有大概10公里路,潘葱骑着车,并不赶时间,之所以起得那早,主要是不想被老师和同学们看到或者问起,毕竟曾经未婚夫是死刑犯,而且还是被自己举报,自己还要请
得累,烧掉日记打算重新来过。
结果那个男人就是个贱骨头,失去才懂得点点珍惜和拥有,居然会喝得烂醉跑到她宿舍里来发酒疯,扬言自己马上就要发大财,可以带着她起到美利坚去享福,还拿出那封信在她面前炫耀。
说实话,潘葱即使不承认,但是当时她还是有那瞬间心动,到美利坚去过好日子,是很多普通青年人都或多或少有过梦想,但是潘葱知道,胡文海是不靠谱,他只是顾及他自己面子,只是还贪恋着自己没有被他上手身子,作为单亲家庭长大孩子,她成长经历本身就让她要比别孩子要更加敏感。
胡文海可以对她这样说,转背就可以跟另个女人同样信誓旦旦、海誓山盟,她已经看透他,更何况这是在犯罪。
果然,那个男人还当着她面就立马反悔,拿着那封他视若珍宝所谓秘密文件跑,然后还跑过来试图让她忘记切,不再追究他那晚上行为,并说出他愿意主动解除婚约,让她自由胡话来,解除婚约这样话,她可以说,他不能说,可是他不懂,因为他不在乎,胡文海盲动无疑更加伤害潘葱脆弱而敏感心灵,她更加确信这里面定有鬼,秘密文件也许是真,胡文海想法也是真,于是她决定向上级报告。
然后,切都变。
最后,胡文海成阶下囚,马上就要命丧黄泉,而她被组织上安排到齐鲁大学参加团省委在这里举办个培训班,据说来学习同学都是马上要被提拔重用同志。
有段短暂时间里,潘葱日子过得很艰难,毕竟厂里人总有些烂舌头,在背后会对她议论纷纷,遇见胡家伯伯、阿姨,还有那些亲戚朋友,也总是对她沉默地报以复杂目光,她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也做不到当什事也没发生过,好在离开501厂纷纷扰扰,潘葱难得地安静下来,并试图忘记这切,但是胡文海要被公审公决消息传来,还是像丢进颗石头扰动女孩心湖,去看看,去看看,不要问为什,就是去看看吧。
于是潘葱还是决定去看看,看看就好,也许看就会忘吧。
潘葱骑车出校门,来到街上,街上还是黑沉沉无所有,只有条灰白路,看得分明。路灯昏黄灯光照着她两脚,上下地蹬着。有时也会遇到早起人,大家都步履匆匆。天气比屋子里凉爽多;到泉城后就出来得少,更别说起得这早,看到不样泉城街道,潘葱顿时感觉到快意,仿佛回到在少先队里郊游时候,得劲头,仿佛前面总是新风景似,骑得格外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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