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清晰可见。
乔陌依然无力靠在护栏上,喉咙里腥味愈发明显,但是他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苏宇。
时间点滴过去,乔陌甚至怀疑苏宇是不是忘自己在说什,苏宇忽然埋头捂着脸,声音透着浓浓无助,“可并没有想杀死她!真,当时只是想好好教训她顿,然后就跟那个疯女人彻底决裂,从此再无瓜葛。可是……她死,她就那死。”
他似乎不敢去想象当时场面,整个人轻微颤抖着,语气染上哭腔,像个可怜孩子,“真,没想过要杀人,就算她再过分,也是条人命,连鸡都没杀过,怎可能会想杀人呢?可她就是死,被打死……”
看着乔陌。
好会儿,他眼睛才恢复如常,转身走到路边,把双腿从护栏下面伸出去,屁股坐在地上。
“乔陌,说真,若是们能换个身份认识,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做你助理这长时间,对你也算是解,”他低头笑起来,倒是跟从前苏宇样,透着股机灵劲儿,“你啊,就是个烂好人!”
乔陌被他说有点尴尬,嘴巴动动,还没说出话来,苏宇又开口,声音莫名有点悠远,“从小,就觉得可能不是亲生,世上哪有亲妈会那样对自己孩子?但是没有证据,直到上大学,终于可以离开她魔抓,开始调查身世,终于发现真相。哼!”
他冷哼声,“其实早就可以还手,但总想着万她就是亲妈呢?幸好她不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抽天回去找她,毫无例外,她见两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发疯,找出那条打很多年鞭子要抽。把夺过来。”
苏宇回头看着乔陌,神情有些得意,“那会儿已经十八岁,年轻力壮,而她,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人不人鬼不鬼,被推把,就摔在地上。本来有些犹豫,结果她破口大骂,骂有人生没人养畜生!狠狠鞭子抽在她身上,她痛哇哇叫唤。”
他语气越来越兴奋,眼睛里闪动着精光,“忽然发现那叫声是这世上最动听声音!鞭接着鞭抽,她像个牲口样,到处乱钻哦哦惨叫。可是,不会让她躲开,被她打那多年,太知道鞭子抽在哪里才是最痛,追着她打,直打,到最后她没力气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抽泣着求饶,让放过她。”
苏宇忽然沉默,双手紧紧握拳,发狠咬着牙根,“怎会放过她?看到她瑟瑟发抖模样,满脑子都是自己过去可怜像,恨都来不及,怎会放过她?鞭比鞭用力,抽她皮开肉绽,血沫横飞,非但没有觉得她可怜,只觉得心里很爽快,终于把积压十八年怒火发泄出来。”
安静。
苏宇勾起条腿放在胸前,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下巴枕在上面,眼睛看着远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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