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没想到他爱豆还会讲睡前故事，愣
片刻才说
个“好”。
“从前有个很可爱
小朋友叫维维，有天他睡不着，走去河边，担忧地问河神怎
才能睡着。”男人平淡地说道，“于是河神从水里钻出来。”
“然后呢？”
虽然不觉得会是个有趣故事，倒像是随口编，但季维还是很捧场，免得他爱豆没面子不开心。
“河神说——”男人顿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维维念百遍喜欢哥哥就会睡着。”
——有时候
会想，和季维相遇是件多庆幸事
季维……
他看得脸上陡然热，想要问陆慎行在写什话吞吞吐吐哽在喉咙里，最终咽回肚子里，转身收本子上床。
过阵，陆慎行也上床。
并没有再谈日记话题，他紧闭着眼才渐渐放松，呼吸平稳而又悠长。
叶朗血脉也是温暖。
不再恐惧。
他带走那罐陈旧牛奶糖。
*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人，彻头彻尾好人，屋里画随便哪张都能为他带来巨额利润。
可他只带走叶朗遗体。
没有带走任何画。
他默默地说句“谢谢”。
当季维和陆慎行走出房间，经过最外面柜子时，他看到柜子上糖罐，说不上为什眼眶热，低下头说句：“外公不是天生疯子。”
“你念，听。”
关灯，房间陷入片黑暗。
季维想到叶朗，有点失眠，他翻好几次身，似乎打扰到陆慎行，听到身旁男人嗓音带着困意地问：“睡不着？”
怕他爱豆在说梦话。
他很小声地“嗯”声。
男人侧着揽住他腰，低低地说：“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季维忽然也想写日记。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日记本，翻开新页，在上面写字。
——今天和陆慎行去叶朗生前居所，会把画作运回国落叶归根，不再怕他，也不再怕自己，甚至以他为骄傲，也会把糖罐带给叶知女士
陆慎行走过来，略微低头，看到他日记上内容，微不可察地松口气，敛敛眸。
当季维写完后合上日记本，发现陆慎行也拉开椅子坐下，像他样写日记，只写句，转头时不可避免地看见。
他连最饿时候都舍不得吃那罐牛奶糖。
“他不是。”
男人握紧季维手。
语气笃定。
听到陆慎行话，直横亘在季维心头上，那片会发疯阴影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像是慢慢融化牛奶糖，他知道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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