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共有两间屋,最外面这间屋子面积狭窄,四处散乱着拆封食品盒,食物早已腐烂化成水,现在已经成虫窝。
可以想象居住人生活状态。
肮脏、凌乱。
除柜子上罐糖,什也没有。
糖是很普通牛奶糖,罐子上标签已经辨认不清,应该也不是什昂贵东西。
山顶是片平坦开阔土地,除边缘陡峭山壁,只有间被山风吹得东倒西歪木屋,屋身斑驳,角落长着绿色青苔。
“他生前就住在这个木屋。”阿历克塞不敢靠木屋太近,离有数米距离,“他看见小孩儿就要给糖,可他给糖已经过期很久,皱皱巴巴。”
季维突然没有勇气踏进屋。
上午山风带着丝寒意,吹在他脸上,像钝乏小刀割般,他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让他无比清醒。
越清醒,越不敢踏出这步。
陆慎行似乎看出他困惑,替他理理衬衫领之后说:“他不去。”
季维默然点头。
应该是他爱豆没有告诉应关霄吧,即使他们关系那样好,应关霄也对自己事知之甚少,让他能够静静地待在自己世界不被打扰。
阿历克塞给司机指路。
山路陡峭。
季维“嗯”声,没再多劝。
陆慎行放开他后,他就坐到桌前,开始吃蔓越莓沙拉。
沙拉酱不是常见凯撒或者千岛,像是奶油般细腻口感,混合着浆果酸酸甜甜味道点也不腻,反而层次丰富。
他用勺子舀着吃时候,略微转头,发现陆慎行只手撑着头,正眯着眼睛在看他。
——极其认真注视。
而放在柜子上油罐、盐罐等全都空,阿历克塞说他是饿死,想必死前饿得什都往嘴里塞,直到什也没有。
可他却没有碰那罐糖。
季维抿抿唇。
他走向另间屋子。
木门掩盖着,却掩盖不
陆慎行静静地向他伸出手。
仿佛光明骤然划破漆黑长夜,极具蛊惑力地吸引着季维,将他所有恐惧都压在心底,循着光亮而去。
他和陆慎行走进木屋。
股陈旧味道扑鼻而来,蛛网肆意地从墙角直织到天花板,悬空垂下。
木屋应该是守林人废弃屋子,还安着电话,只不过电线被扯断。
幸好开是辆改装越野车,在山间行驶没什压力,直开个小时才到达盘山公路尽头。
路没。
“得走上去。”阿历克塞指指山巅,“差不多要走半小时。”
季维抬头看向离得极为遥远山巅,被郁郁苍苍针叶林覆盖着。
他们走到山顶时候,已经是十点。
他转回头,咽咽喉咙,吃沙拉动作不知不觉慢几分,咀嚼速度也放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
第二天,季维和陆慎行起得很早,阿历克塞已经等在酒店外面。
他们进车。
阿历克塞坐在副驾驶上,黄伯坐在前排,他目光落在空出来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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