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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梁坐在把仅余三腿凳子上,翘着双腿在破桌上,凭借身体良好平衡性保持着不倒,好像坐摇椅样摇摇晃晃,把老鼠骨头都慢慢送进嘴里,用牙齿磨碎咽下去,虽然姓谭之前已经付过笔定金,足够让他们几个大吃大喝填饱肚子,可是大家全都不约而同把钱交给老婆亲人,想着攒够家去台湾路费,那可不是笔小数字,首先要联络艘客船从筲箕湾把他们在吊颈岭全都运出去,在香港想办法联络台湾那边,决定坐客轮还是
老豆……咳咳……告诉,是……是人都会死……不要怕死……最怕是死后都有人骂……骂……叼你老母!噗!”
前面两句话,冷仔断断续续非常吃力,最后四个字用尽身上不多力气,努力朝着韩重山骂去,四个字连同鲜血,喷韩重山脸!
“去你妈!”个同伴抄起烙铁就要朝着冷仔头上砸去!被韩重山伸手示意停下,韩重山取出手帕,抹去脸上鲜血,盯着冷仔,冷仔勉强挤出嘲讽笑容,喉咙里发出咯咯咳咳怪异笑声。
“你想死,死不掉,时间还长,抓你全家来陪你,等你见到全家死绝时,看你是否还能笑出声。”韩重山把染血手帕堵回冷仔嘴里,看眼手腕上雷美诺时军表,站起身说道:“酒鬼梁留下,其他人跟走,今晚撬不开他嘴,没办法向谭先生交差。”
酒鬼梁站在冷仔身后拎着烙铁没动,其他两人对视眼,突然同时发动,冲去篝火旁伸手先瓜分那几只已经烤美味诱人老鼠,顾不得烫嘴,把外皮酥焦,肉质白嫩老鼠肉朝着嘴里强塞去,酒鬼梁反应慢些,骂声跑过去,拼死才抢回两个连鼠头残尸,破口大骂两个人不讲义气,占便宜两个人此时才得意洋洋背起桌上旅行包,从里面翻出把M3冲锋枪抛给酒鬼梁,各自披上雨衣,准备和韩重山起离开。
三个人虽然顿争抢老鼠肉,但此时篝火前还有只烤好完整老鼠,韩重山走过去,拧下鼠头朝嘴里咬去,把剩下肉递给同伴:“下山时候带给修文,他在山下把风。”
“你说男人为什要娶老婆生孩子呢?”接过老鼠肉揣进怀里同伴边穿着雨衣边说道:“好不容易山哥接到个生意,能赚些钱,却全都要交给老婆孩子,自己还不是要吃老鼠肉,要是没有老婆孩子,那些钱都够去找个酒楼大吃大喝顿,哪怕随便找个卤肉铺也行,买整只猪来啃!”
“当然是老婆帮你攒钱,凑够家去台湾路费,再这混下去,哪个女人还愿意陪咱们在吊颈岭发霉!”
韩重山没有理会同伴话,扭头看看对自己怒视冷仔,嘴角翘起个冷酷笑容,把雨帽戴在头上,整个脸孔都藏进黑暗中,下刻,他推开破旧不堪,千疮百孔木门,走进,bao雨中。
命是他们自己,路也是他们自己,他们是军人,手里有枪,就有胆量与这座城市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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