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汽车,把自己藏在风雨和车窗之后,黄六眼睛望向黑漆漆海面,此时海面上只有冷仔那艘小艇上挂着风灯抹暗光,再扭头看向远处同样黑漆漆灌木丛,黄六深吸口气,发动汽车,福特车咆哮着,朝着竖琴餐厅方向驶去。
就在黄六上车,驾车离开之后,被谭经纬称为四哥,下午与黄六对弈下棋中年男人,从路旁稍远处处灌木丛中走出来,与冷仔几乎样,黑胶长款雨衣,戴着黑色手套,此时右手是个夜用望远镜,左手手里拿着个手持电台。
他立在路边,望着黄六远去方向,对着电台毫无波动地说道:“宋天耀手下拿到东西,看到,是飞机上用螺丝,让吊颈岭兄弟把那个渔夫拦下来,问出那批货和人下落。”
味,坐在铜锣湾湾口处礁石上,看看天色,又看看逐渐高涨海水:“就算不下雨,等下潮水涨上来也要泡成落汤鸡,难道湿淋淋去餐厅见老板?”
朝嘴里送口酒,吃几口卤味,又无聊吸支烟,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也开始渐渐掉落雨点之后,远处海面上才出现个挂着风灯小艇,朝着湾口黄六方向驶来。
披着件连体黑胶雨衣冷仔,从小艇上跳下来,黄六站起身,把手里五加皮递过去:“兄弟,喝口暖暖身子。”
雷疍仔手下冷仔接过五加皮朝嘴里灌大口,哈口气,又把黄六手里荷叶包着卤肉朝嘴里塞大口,这才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个拇指大小螺丝,递给黄六。
黄六看看手里螺丝,又看看冷仔:“就只有这个?”
“那些家伙现在不相信任何人,要不是们之前打过交道,又用全家上下祖宗十八代拿出来发毒誓,连这个都拿不到,虽然不知道你老板要什,但是用他们话说,稍稍走漏点消息,他们就彻底完。”冷仔嘴里塞着鼓鼓,咀嚼很久才咽下去,被噎嗓子难受,最后又朝嘴里灌口酒,才总算把那些肉顺进胃里。
黄六脸色有些难看:“老板,打发出来接货,把货看比他那条命都重,结果回去见他,告诉他就只有这个螺丝?”
“不打扰你欣赏这玩意,先走,趁着雨没有下起来,过海回九龙。”冷仔拎着五加皮转身回小艇,朝黄六挥挥手里酒瓶:“谢谢你酒。”
小艇发动,冷仔手操着舵,手拎着酒瓶,自己小条船迎着黑漆漆望无垠海面驶出去,看起来像是幅很有冲击力油画。
只不过黄六没心情去目送冷仔,摸着手里冰冷螺丝,转身朝着海滩外路上走去,宋天耀那辆福特汽车此时就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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