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贵接过司机递来烟斗,借着打火机冒出火苗,重重吸口添加香料和红景天烟叶,随后两个鼻孔里腾喷出两道烟龙,烟雾弥漫中,旁边跟随廖东贵多年心腹打手陈亮,看到自己老板脸上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现在还能用帮于世亭出气,帮上海船帮找回面子借口,把那个宋天耀给干掉,闹越大越好。”喷完烟柱,廖东贵闭着眼睛脸回味地说道。
陈亮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些天津土白腔调:“东家,弄死个人容易,可是,咱有必要瞒着岑老板,跟台湾人搅到块?看现在这个局势,咱要是定下来和台湾人搅到块,怕是死都回不海河吧?”
陈亮是当初随着廖东贵起自天津卫起家,杀向上海滩,最终在上海滩又转来香港,几十年风风雨雨,直跟在廖东贵身边,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算是最亲近不过。
不然换成普通下人,哪敢在廖东贵已经吩咐做事之后,还开口用劝告语气对廖东贵说话。
廖东贵听到陈亮问话没有不满,慢慢睁开眼睛,手里捏着烟斗笑笑:“天津咱们是回不去啦,当年干些欺行霸市事,现在回去,被人抄家灭门赏颗子弹都不稀奇,香港也不是久留之地,来香港这两年算是看清楚,除非拿出当年在上海滩呵国民党卵子劲头,来拍洋鬼子马屁,不然混不出头来,而且就算想呵洋鬼子卵,你还能抢过那些香港本地人?别看于世亭现在气势汹汹还能与徐平盛对峙,搞什罢运,真要是动起手来,有洋鬼子当爹本地人,会怕咱们这群没爹没娘外来种?何况,台湾那边咱又不是没有朋友,姓谭可说,台湾那边凑凑数,能有四五百号天津过来老乡,连长有,团长有,地方*员也有咱天津卫人,哦对,台湾总统府有个外联秘书也是天津人,而且也已经通过电话,对上,现在台湾百废待兴,早投靠早发财。”
“东家,曾春盛当初也是被台湾人……”陈亮看到廖东贵心准备投向台湾,忍不住再泼点儿冷水,毕竟曾春盛例子就在眼前。
“老曾太贪啦,尼玛姓谭已经答应让他做高雄轮船同业协会会长,他尼玛还不行,你知道他要嘛?台湾总统府下辖航运部副部长,他就是自己作死,你知道嘛?他自己什斤两?航运部副部长?那尼玛是他能张嘴嘛,眼下整个香港就俩人有资格,个于世亭,个徐平盛,岑文清都不行,其余人更他妈是不知天高地厚,作死。就有自知之明,跟着姓谭摇旗呐喊,之后去台湾继续做小生意,头顶上没有洋鬼子爹,都是打交道打熟国民党,当个台湾天津同乡会会长,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廖东贵之前在望海楼里语气粗犷,看起来脾气,bao躁,但是此时捏着烟斗对陈亮说出话,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岑老板恐怕也知道东家你……”
“知道就知道,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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