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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耀被黄六拉开车门护着走下车时,徐家门外,徐平盛儿子徐恩伯已经满脸苦笑等在那里。
看到宋天耀脸上带着些红肿,徐恩伯开口:“宋先生何苦呢?”
宋天耀拍拍黄六腰间
“那你到底乜鬼意思?”
褚耀宗端着茶盏慢慢欣赏,语气平淡:“很简单,能不碰这池水,就绝不碰。”
蔡元柏追问:“那你让阿十……”
“是潮州商会会长,有人搞潮州人,难道不要出头?如果上海人搞你东莞商会人,你点做?”褚耀宗眼皮略抬抬,反问蔡元柏。
“你让阿十出手,不是想要帮徐平盛,而是想做个两不相帮态度?”蔡元柏迟疑片刻,叹口气:“以为你和想样,没想到大家又不同路。”
褚耀宗在书房里满面虔诚端坐,眼神炽热,虔诚望着此时对坐蔡元柏手里那饼光绪年间乾利贞普洱。
看到蔡元柏携这饼普洱登门,褚耀宗把自己珍藏,极少示人茶具都摆出来,唯恐糟蹋这饼茶。
半套汝窑天青釉茶具,柄日本江户末期,由日本铁瓶大师三代小泉仁左卫门设计制作惠比寿大黑大入叶文铁瓶。
往日这些褚耀宗自己都小心把玩茶具,此时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对面蔡元柏烹茶。
“往日想让你把这两个天青杯借赏玩下,当时脸色就能臭成石头,今日见到带好茶来,主动就摆出来。”蔡元柏坐在对面,看到褚耀宗那副虔诚模样,忍不住开口嘲讽下这个老友。
“不能帮嘅,你不是不清楚,边大陆,边台湾,们背后是靠不住鬼佬,真卷太深,其他双方都能上岸,溺死只有们。”
此时,恩叔从外面轻轻推开书房门,快步走到褚耀宗身边,附耳说几句,褚耀宗微微皱眉,恩伯说完之后就再度离开。
看到蔡元柏望向自己,褚耀宗把手里天青杯小心放下,说道:“宋天耀在于世亭静园开枪,大部分上海船商都听见,现在宋天耀去徐平盛家。”
“假?”蔡元柏听完之后,马上脱口而出。
褚耀宗指指被蔡元柏放回纸包茶饼:“不管真假,先喝茶再说,这饼茶是真。”
褚耀宗完全不被蔡元柏话影响,眼睛只盯着对方手里茶饼。
“喂,带这贵重茶饼不是白来嘅!”蔡元柏故意把茶饼又放回到旁边纸包里说道。
直到眼睛里看不到那块茶饼,褚耀宗这才收回目光,用养瓷笔蘸起淡茶汁,细细滋润面前天青杯表面,看着天青杯表面蝉翼茶纹。
“阿十是你人,没你吩咐不会动手,既然已经出头,何苦现在又扮哑口?”
褚耀宗抬眼看下蔡元柏:“你昏头啦?让阿十去码头搞上海人艘船,那是因为鱼嘴湾被炸沉那艘船,货是褚家供应,船东是潮州人,他们搞潮州人条船,就搞上海人条船,不代表现在就要急着站出去帮徐平盛站脚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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