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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盛摇摇头:“自便。”
于世亭从口袋里取出盒水手香烟,晃着火柴点燃,深深吸口,这才开口说道:
“最初在上海时,并没有靠着本地船帮里厮混,拜老头子那种方式起家,最开始是从公共租界里昌兴轮船公司做海员开始,那时昌兴公司主要做客运,有七大皇后号,印度皇后,中国皇后,日本皇后,澳洲皇后,俄国皇后,亚洲皇后,加拿大皇后,全都是豪华客轮,做海员是在澳洲皇后这艘已经不是烧煤而是烧柴油新客轮上,跑船嘛当然是赚钱,不过赚钱永远是公司,海员是赚不到钱,那时候们那些中国海员,要靠表演戏剧,演奏歌曲给船上客人赚取小费,好像小丑样。”
“虽然好像是小丑,可是那时候上海滩,挂着昌兴公司胸牌,连锡客警察和安南巡捕都不敢怎样,觉得比其他中国人更高层,自己虽然算不上白人,但是已经自诩二鬼子。”
“这种自己感觉良好想法,在嫖个白俄女人时候没。”于世亭说到这里时候停顿下,弹下烟灰:“盛伯不要笑。”
“那时候租界有很多白俄女人做皮肉生意,最初这些白俄女人是不接待中国人,租界工部局宁可每个月拿出钱发给那些白俄女人,接济她们,也不准让她们赚中国人钱,租界那些洋鬼子,认为白人就算卖,也只能卖给白人,可是后来白俄难民越来越多,白俄婊子也越来越多,发不起钱,就睁只眼闭只眼,那时候开始,上海滩大部分有钱中国人,才尝到白人女人味道,也不例外,揣着刚发薪水,去处白俄女人开窑子。”
“那些白俄女人招待洋人时,会有西洋吃食和酒水,而且可以事后付账,中国人就需要先付钱才能看到女人出来,而且不用说吃喝,连口水都没有,交钱给个白人汉子,那汉子把领到个小房间,里面是个母猪样胖白人女人……”
于世亭嘿下笑出来:“又脏又胖又臭,居然还脸厌恶看着,想要退钱,和那个负责帮妓院揽客收钱白人汉子吵起来,刚好个昌兴公司喝醉酒股东,搂着女人走出来,看到胸牌后,先是讶异,随后对在场人表示昌兴公司对他妈中国员工实在太好,这种瘪三居然都有钱来嫖娼睡白俄女人,等他知道不想嫖那头母猪后,笑起来,给个选择,要现在上去睡那头母猪,要公司开除。”
徐平盛看着于世亭,于世亭把香烟捻灭:“那个洋鬼子告诉,能嫖到那头母猪样白俄女人,都是福气,盛伯,那时候,你说该怎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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