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麟跟在周锡禹身后回到书房,这次没有外人,章玉麟直接对周锡禹问道:“周会长,刚刚多谢,只是不知……褚会长态度为什变。”
周锡禹坐回自己位置,望向仍然立着章玉麟:“玉麟仲是少些历练,如果你大哥二哥在场,定不会再问这句话,要是没有猜错,你大哥二哥去澳洲,你又在这里饮茶,那就只能是你家玉良,瞒着你对利康做些不上台面事,而且有些过火,不然褚家大管家不至于连这点耐性都没有,特意进来报信,褚耀宗听完消息之后那眼就是诈你,你与这种老家伙打交道经验不足,下就被诈出来,
这点浅末道行在您推手面前可撑不住多久,总之今次是章家错,阿良与信少因为喝醉酒吵几句,阿良就好像小朋友打架样幼稚,把利康那批加力子公司驱虫片提前截下。确是阿良做不对,让阿良登门道歉,那批药原价转给利康也就是,要不要驻港英军,海关,差佬全都出动,再配合乐施会成立仪式,在港督夫人面前不留情面丢章家丑?这都不止,仲有大小报馆记者准备明日见报。”
“嗯。”褚耀宗望向章玉麟:“周会长特意让你在来他家饮茶时登门,无非也是想让你亲口听讲句话,那就讲,这件事与褚家,潮州商会都冇关系,只有阿信……算啦,总之等……”
就在这时,褚家管家恩叔快步走过来,匆匆对周锡禹和章玉麟说声对不起,就俯身附耳在褚耀宗身边低低说几句话。
褚耀宗随着恩叔几句话说完,双眼睛就定在章玉麟脸上。
而章玉麟被这个眼神盯几乎打个冷战,手里正端茶盅微微颤,带起圈涟漪!
之前如同个潮州和煦长辈般褚耀宗,此时仍然是那副不起眼麻布长衫装扮,眼神却锐如鹰隼,凌厉阴戾,杀机,bao现,只是个突兀变换眼神,就让章玉麟后背泛起寒气,仿佛自己被个积年老鬼盯上,随手准备出手勾自己魂魄夺命。
“……”章玉麟再也沉不下心境,嘴巴都已经张口,想要问句褚耀宗为什突然翻脸,而周锡禹此时却轻轻巧巧拎起铜壶,用沸水冲烫下三人面前茶具,袅袅升腾水雾,隔断褚耀宗视线,也让章玉麟迅速回过神松口气,周锡禹瞥眼褚耀宗,淡淡开口:“褚会长,你这个茶中老饕,不是要等玉麟个晚辈提醒你,茶冷,请茶这种话吧?”
褚耀宗慢慢收回眼神,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家里来个潮州晚辈,去见见。”
周锡禹和章玉麟都起身相送,褚耀宗在恩叔陪同下出书房,就转身让两人留步,笑眯眯脸上再难找到刚才那种凌厉眼神,和煦开口说道:“玉麟多陪周会长坐会,仲有,下次同人讲话,唔好遮遮掩掩,把年纪,容易俾你们这些年轻人突然搞出消息吓到。”
说完之后,褚孝信就带着恩叔朝着周家前院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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