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深夜过海是准备见谁?”宋天耀与颜雄并肩立在船上,嘴里开口问道。
颜雄深吸口夹杂着腥味空气,重重吐出来说道:“见全港第个总华探长木哥。”
原来是去见退休姚木,宋天耀对姚木不解,也不清楚颜雄和姚木之间瓜葛,所以只是略略点头,没有追问。
但是颜雄却似乎觉得自己不吐不快,继续说道:“木哥当年收十万块,本来答应捧做高级警长,但是没等他帮搞掂,就自己患病退休,事情没有办成,这笔钱也没有再提过,就当孝敬他老人家,但是今晚,要把木哥欠这十万块钱人情,用在信少身上。”
宋天耀低头拢着火柴点支香烟,抬起头从嘴里吐出口烟雾:“漂亮。”
后,颜雄和宋天耀起下楼,没有废话,直接挤上福特汽车:“尖沙咀码头,要连夜过海去太平山。”
现在香港,还没有海底隧道,港岛和九龙之间往来,都是依靠船只,此时已经深夜,天星小轮早已经熄火收工,深夜想要过海,就需要靠各个社团在码头小舢板,深夜风浪大,舢板被风浪吹翻很正常,颜雄这番话说毫不犹豫,倒让宋天耀忍不住多打量颜雄几眼,此时这个咬牙切齿眼神坚定颜雄,比电影里那个胆小怕死贪婪如鼠颜仝明显要出色太多。
福特车直接开到尖沙咀码头,颜雄下车之后,也顾不得自己警察身份,站在码头栈道上,对着此时挨着栈道避风停泊休息各种小船直接吼道:
“是老福四二六红棍颜雄!拜门大佬荀元雷,花名金牙雷,江湖救急,深夜求条船过海,不知当面称呼,日后定有报答!”
随着这几句喊,栈道旁渔船有几艘挂起油灯,其中艘船上有声音响起:“是老福老四九钱荣,雄哥是吧?同门相助,不求回报,上船。”
颜雄看看宋天耀和他身后两个打仔:“风大浪急,阿耀敢不敢同走这遭?”
“就是要帮老板排忧解难,这点儿风浪远远不够看。”宋天耀对颜雄说道。
听到宋天耀答应和他起过海,颜雄也不再废话,从自己口袋里取出十几块零钱,朝着那艘渔船走过去,而宋天耀则转头看向鱼栏坤:“鱼栏坤,坤哥是吧?等下如果运气不好掉下水,还要麻烦你帮捞上来。”
“在船上,保你不会喂海龙王。”鱼栏坤对宋天耀冷漠开口说道。
留下福特车和司机在码头这里等,四个人上这艘渔船,说是渔船,实际上不过是个五米长小舢板加装个拱棚而已,除那个叫钱荣福义兴成员,船里还有他老婆和三个孩子,此时正挤在拱棚里,颜雄,宋天耀,烂命驹,鱼栏坤四个人也不好意思去和女人孩子抢地方,于是就站在拱棚外,迎着风浪望向黑漆漆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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