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杜鹃花唤醒他记忆,他当时是在这里撑不住倒下,他忍不住回头问:“你怎想起这个地方?”
宋醉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地方,他不知道贺山亭怎记起来,然而对方
他在西南送走自己爸妈,但也是在西南和贺山亭相遇。
他突然想去他们相遇地方看看。
这并不是件容易事,他当时瞎着眼凭着记忆跑出拳场,根本不清楚自己走哪些地方,只记得周围愈来愈安静。
宋醉走到当年地下拳场位置,说是地下拳场其实是在偌大工厂里。
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东西,比如原来肮脏拳场变成z.府建学校,当初刀刺入血肉声音换为孩子们光明读书声。
他爸妈墓都在北面山上,那座山论起来都是他们,不过山南地便宜也不值钱,没人打理生满山草。
他们穿过半人高草到墓碑前,宋醉从包里慢吞吞找出打火机,正准备烧纸钱时转头发现贺山亭比他还积极。
人家先点上对烛再续上香,然后才有条不紊烧着纸钱,完全不像刚才甩纸钱懒散。
个混血怎会这懂?
宋醉之前想过他爸妈在知道他和男生谈恋爱会怎样,原本他觉得会反对,毕竟山南是个保守小地方。
醉吃早饭才七点不到,见贺山亭没起床他去镇上买瓶白酒。
镇上人看见他像见鬼样,他扔下钱就走。
他本打算贺山亭还没醒就自己去扫墓,但贺山亭不仅起来,手里还拎着见岳父岳母纸钱。
如果贺山亭是土生土长华国人,这个画面没什奇怪,但偏偏贺山亭是混血长相,拎着纸钱有种不伦不类违和感。
“怎?”
他发自内心觉得现在真好,在读书声里闭上眼往前走。
不过令人泄气是他依然找不到当初位置,贺山亭仿佛知道他想法般开口。
“往南走。”
宋醉按着贺山亭话走向南边,接着又向东南方走两百米,不知道走多久贺山亭声音消失。
少年茫然地睁开眼。
他看贺山亭表现忽然不确定起来,毕竟在长辈面前装得太乖,说不定他爸妈还要拉着他手让他对贺山亭负责。
香烛燃烧雾气袅袅上升,宋醉收好打火机拧开酒瓶,蹲下身倒在老邓墓前。
“知道你爱喝酒给你带酒,你在下面少喝点酒对胃不好,赶明给你烧点论文,你还不知道弦论已经不是主流吧。”
贺山亭轻轻抱住少年,如同在墓碑前无声承诺,泛黄纸钱在安静燃烧。
宋醉守着香烛火星熄灭才起身离开爸妈墓,从他角度望出去可以看到无穷无尽山。
贺山亭拧起英挺眉。
宋醉压下念头立马摇头,贺山亭冷哼声把纸钱丢给他,宋醉不由得问。
“你干嘛扔给。”
“你刚才很奇怪。”
宋醉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腹诽贺山亭心思太敏感,他不得不自己抱着纸钱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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