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爸,得怪你自己。”项辙从口袋里拿出昂贵手帕轻轻擦拭项震葵额头汗,“你也没想到她会给你下那多药吧?”
项震葵仿佛怒极,喉咙里发出声濒死呜咽。
许茂佳本想劝项辙少说几句,但是最后,她只是沉默着。
项辙在项震葵气晕后按铃,和许茂佳前后出病房。
“怎会”许茂佳不敢相信。
“项震葵,你真是你真是”
她还是没有骂出来。
项辙冷漠地给她递张纸。
许茂佳擦完眼泪,看向床上虚弱项震葵,还是忍不住问到:“小辙,他他到底怎?”
“运动障碍。”
麻醉药效没过,他没有任何知觉,全身能动大概只有眼睛。他感受不到痛,感受不到自己血液流动与心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完好哪里缺少。
他想摸下自己,想摸下床板,或者什都不碰,仅仅动下就好。他急切地想要感受下自己其他部分存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秒秒等待得煎熬。
“砰砰。”
“进来吧,是这里。”
翌日是个大晴天,项震葵醒来时候身边只有项辙个人。
他大儿子衣着矜贵,优雅从容地坐在床前米色皮质沙发上,手拿着经济晨报,手端着咖啡轻轻抿口。
日光洒在他锋利侧脸,像渡层捉摸不透流金。
察觉到目光来源,项辙放下报纸冲项震葵笑,“醒?”
项震葵戴着氧气面罩说不出话,虚弱地冲他眨眨眼睛。
项辙看她那伤心,只觉得好可笑。
她是怎进来,还想不到项震葵会做同样事?
“十四岁时候小四跑到家里闹,那个时候就提醒过你,爸这个人,不是东西。”许茂佳听见项辙突然说话。
她愣下,好像是记得。
她模模糊糊记得是面前这个孩子用红酒瓶砸年轻女人头,阻止那个女人用刀刺向自己。
项辙看着项震葵,语气温柔:“或者换句话说,他走不。”
项辙在两个人震惊目光下继续说:“这意味这什呢?”
“大名鼎鼎项氏集团创始人生活不能自理罢,也没什。好歹之后还能说话。”
“虽然百分九十以上会结巴。”
项震葵突然涨红脸,眼睛猛烈睁着,大口大口费力呼吸,氧气面罩起层白雾。
项震葵眼睛突然睁大,仿佛在问:你叫谁?
“还有谁?当然是你女人。”
许茂佳连夜赶航班回国,她穿得素净,脸色非常疲惫。
项震葵没有看她。
走到床边时候,她脚步非常缓慢,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坐在项震葵身侧,终于用手擦掉眼泪。
“想说什?”项辙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是想问自己怎吗?”
项震葵艰难地点点头。
“别急,等人到齐再说。”
项震葵僵硬地躺在床上,他说不出话,也动不。
他看着项辙戏谑眼神,没由来阵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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