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春天时候去渭水边儿,夏天去终南山,秋天去哪里?你说哪里便是哪里吧。俸禄虽不很多,攒攒,也够再买两套别业。况且,阿荠自己就有陶朱之才呢。”
……
听他絮絮地说,沈韶光再次泪流满面。
林晏给她擦眼泪,眼睛竟然也有些红,却又温柔地笑着:“嫁给好不好?阿荠——”
沈韶光抹着眼泪,罢,就跟他起冒这场人生险吧。至于会不会平添多少贪嗔痴怨,会不会失心神方寸,会不会人生多艰……谁在乎呢!
住不审,这里面固然有“子不言父过”“孝道”原因在,恐怕更多还是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今上有好几个兄弟都是先帝末年贬谪流放乃至鸩亡,不然恐怕轮不到不算很出色今上当皇帝。
“有些事,尽力就好,犯不着再搭进去更多人。先父事,公道自在人心吧。”沈韶光道。
林晏点头,“阿荠,即便沈公之冤不能得雪,你身份不变,对仕途也没什。”
沈韶光笑下,怎会没什呢。
“这宦海仕途到处是明流暗涌、坑坑洼洼,言论、政见、政事、党派……哪个都可能让人跌跌。妻子身世,与其相比,真不算什。”
“叫沈韶光,生在荠菜漫山遍野时候。”沈韶光缓缓地道。两世皆是如此,生日前后不差星期,也所以两位父亲才取同样名字吧?只是这世还多个更具体小字。
林晏笑起来,眼前仿佛展开明媚三春景光。
“于男子,仕途经济固重,亲眷妻子亦不少轻。”林晏看着沈韶光,认真地道,“阿荠,你是倾心爱慕之人,若因此错过,怕余生都不快乐。”
沈韶光紧紧地抿着嘴,只怕张口便控制不住自己。
“阿荠,你想得太多,总求万全,哪那多万全呢?人生便如行舟,不知会遇上什,们可选不过是同舟之人。”
“阿荠,昨晚梦见你嫁给别人。路上遇见,你对福福,笑笑,便与那人相携走。那人问‘那是谁啊’,你只道‘那是从前常来吃饭酒客’。即便在梦里,也觉得很神伤,仿佛天地间只有个人。醒来看到床帐,竟很欢喜,好在是梦,都还来得及。”
“阿荠,们便在你家旧宅缔结连理,令尊令堂在天有灵,想来也是欢喜吧?们孩子爬你小时候爬树,数你小时候数过雕花儿,或许也会受你小时候受惊吓——那前庭竹林里有蛇,你遇到过吗?们本地没什毒蛇,不过,还是捉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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