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噗嗤笑。
林晏瞪她眼,也笑。
“其实啊,你送什都不如——”沈韶光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扫圈,咳嗽声,低下头喝口山楂饮
虽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打眼看也知道这件兵器不俗。再想想那躺在梳妆匣里不知道拿它怎办屋契,沈韶光无奈地笑道,“郎君送这个做什?又不会武艺。”
“有备无患。”
林晏想想,又道:“还听说,放在枕下,可以解梦魇。”
沈韶光:“……”这是什理由!
“还有匹马,已经让人牵到你厩里,或骑或拉车,总比你平日用骡轻快稳当些。”
暖暖地喝茶,沈韶光问林晏大朝会事,林晏也问沈韶光搬家事。
“收拾得很快,只当你还要再过两天呢。”
沈韶光笑道:“是看见锅里有肉,不吃睡不着觉脾气,早搬早安生。”
林晏笑起来。
沈韶光看他因为喝酒,似乎染两分风流眉眼,心下叹气,这好吃肉,已经看这久,不晓得什时候能吃着……
是怎说?“因病弱出宫。”看似乖巧笑里带着点狡黠得意甚至挑衅,似是在说,“你还能把塞回皇宫去不成?”
林晏在车里无声地笑。
回到家里,林晏洗漱过,换衣服,先去看祖母,陪着说两句话,然后便告退,说吃饭时候再过来。
江太夫人笑道:“你便是不回来吃饭也没什,自家还能多吃些。”
林晏垂着眼微笑,给祖母行礼出来。
沈韶光突然想起曾听人说过,送人礼物,要送对方喜欢,要送自己心爱,前者代表观察力,后者代表着送礼者心意——终南山别业是前者,名马宝剑是后者,唉,们林少尹啊……
过片刻,沈韶光故作轻松地笑道:“都说‘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你这又是送马,又是送剑,莫不是喝醉,错把当成英雄?”
“阿荠本来就是英雄,”林晏微红眼尾上挑,嘴角翘起,轻声道,“佳人里面英雄。”
看着他这半面桃花色,沈韶光咽口唾沫,挑眉笑道:“那——郎君就是英雄里佳人?”
林晏皱起眉头。
林晏从袖中取出把匕首似短剑来,“这个送你。”
沈韶光微瞪眼睛,然后笑。
“不是鱼肠之类名剑,但还算锋利,从个胡商手里得,你留着防身用。”
沈韶光先看那剑鞘,并没有镶金嵌玉,甚至有些旧,鞘皮软而韧,看这花纹,鳄皮?拔出短剑比量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有股寒气。
沈韶光看林晏,林晏对她微笑。
林晏也没上马,牵着走去沈宅。
门上奴仆个接过马来,个带他进去。
沈韶光站在廊下迎他,觑着眼看,“喝不少,脸都红。”
“推辞不过。”林晏微笑道,又看看她穿胡式夹衫子,“你没穿外氅,快进去吧。”
有客人至,婢子们已经把牌局收,又端上茶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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