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长公主笑起来。
“不过,这着,倒与你那清清淡淡林少尹有话说。”
沈韶光赶忙解释:“长公主此言差矣。不是‘那’,林少尹还是他自家。”
福慧长公主瞥她眼,“装!”
“不是装,是身份上不相称。”
句话就伤感,沈韶光点点头。
福慧长公主摇头笑叹:“以后再也不养猫,隔十几年便受次这折磨,受不。”
没想到福慧长公主竟然是个长情人……沈韶光岔开话题,“长公主尝尝今日煮杏仁酪。”
杏仁酪与核桃酪做法差不多,杏仁泡热水去皮儿,连泡过大米糯米都磨碎去渣取汁,放在小铫子里煮熟,吃时浇上些桂花糖卤子或者加糖、牛乳,都好。
除杏仁酪,沈韶光又端上几样点心果品,都不饿,不过是消磨工夫。
长公主说要来,果真时不常便来坐坐。如同林少尹般,多挑在下午或是暮食以后。她总是先遣侍从来看过,确定沈韶光在,才过来——点遮掩都没有,就是奔着沈小娘子来。不似林少尹打着吃饭名头儿,哪怕吃过饭不饿,也要加个餐。
外面淅淅沥沥雨,案上灯烛微微跳动,沈韶光坐在窗前教阿圆剪花钿。
这剪花钿,阿圆有搭没搭地学着,从春学到夏,又从夏学到秋,几种常见花朵形状都没学完。好在学不着急,教更不着急。
福慧长公主进来时便看到这副闲适场景。
沈韶光站起来行礼。
“可看你们明明郎有情,妾有意……”
“还是身份上不相称啊。”沈韶光喝口杏仁酪道。
福慧长公主想想,也是,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再想想自己与裴斐,不由得幽幽地叹口气。
过半晌,福慧长公主促狭笑,“既然如此,便莫问前路,这混着吧。”
沈韶光想说可不就是这样混着吗,说恋爱不恋爱,但
福慧长公主拿银匙搅搅,端起小碗喝口,“有股子杏仁香,这样简简单单倒好喝。”
那是!宫廷版杏仁茶哪是杏仁酪啊?恨不得做成八宝粥。里面各种米豆坚果,加蔗浆,末还要点缀枸杞桂圆之类,香甜固然是香甜,只是没什杏仁味儿。
沈韶光又请她尝尝鸡头米栗子饼。
福慧长公主见过店里菜谱,知道这饼大名儿,嘲笑沈韶光道:“这般实实在在地说鸡头米栗子饼多好,非叫什‘渔樵饼’,学那帮迂腐文人做什?”
沈韶光说实话:“要赚人家钱啊,总得投其所好。”
福慧长公主先笑道:“倒让你久等,本来要出门,谁想婢子来说养那只猫吐起来。”
同样是猫奴沈韶光忙问:“现下如何?”
“喂颗丸药,倒没有再吐。”
沈韶光点点头:“许是时气原因,这几日少喂它,尤其少喂不好消化肉,养养肠胃。”
福慧长公主叹气:“也是这说。它还是当初在宫里时养,十几岁老猫,不知还能再陪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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