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拿刀把那只鸭子大卸八块,然后夹大块回自己碗里,慢慢吃。
于三则用羹匙舀个狮子头,挖着吃。
阿昌则四面出击,宛如饕餮。
这注定是个会吃撑夜晚……
吃会儿,才开始喝酒。
这个功夫菜,打吃过午饭,于三就做上,等沈韶光炒鸡时候,火候已经足够。
鱼是阿昌前日跑遍西市才买到,条斤多重鲤鱼,沈韶光把它做成经典糖醋鱼。两次油炸,第次炸熟,第二次炸酥,头尾翘起,宛如要跃起样子。上面加熬得浓浓糖醋汁子,红亮亮,漂亮至极。
糖醋鱼是沈韶光拿手菜,就如大家眼中她样,精神,漂亮,带着点“爷就这样儿”拽劲儿。
肉是沈记经典招牌清汤狮子头。四个大肉圆子摆在起,取福禄寿喜之意。
除此之外,还有些炒豆腐干、拌醋芹、炸鱼鲞、清炒菘菜、羊肉萝卜之类,满满当当摆拼起两张食案。
和于三在厨房煎炒烹炸。年度年夜饭可不能马虎。
沈家年夜饭颇有些穿越感,既有唐代屠苏酒、五辛盘、胶牙饧,也有鸡鸭鱼肉和后代过年标配——饺子。
鸡是沈韶光做。因为是不经年小嫩鸡,所以便不炖。宰杀洗净剁块,略腌腌入味,便拍干粉下锅油炸,炸得有些焦黄,盛出来。再另起锅,用胡椒葱姜等炝锅,把炸好鸡肉放进翻炒,倒上小半碗由清酱汁、糖、黄酒调三合汁,略翻炒,撒孜然粉和盐,便可出锅。
这样做出来鸡肉有股子窜鼻子焦香味儿,闻起来让人馋涎欲滴。
于三公主鸭子却是个费工夫菜。鸭子宰杀好,先脱骨。这个活儿沈韶光就做不大好,于三却做得不错。刀尖专贴着骨缝走,骨头出来,鸭子外面皮肉却不破。
本朝习俗,年纪最小先喝,此即所谓“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阿圆比阿昌稍微小点,所以阿圆先来。
阿圆笑眯眯地满饮杯,然后是阿昌,然后是沈韶光,然后是于三。
沈韶光到底说两句祝酒词,“大家又大
沈记四人本来也不大分什主仆,这会子更是团团围坐。
于三看着沈韶光,等她说祝酒词,便是阿圆和阿昌两个吃货也强忍着口水,等小娘子说话。
沈韶光看看他们,“吃吧?等什?”
于三翻个白眼儿,到底笑。
阿圆和阿昌也笑起来,阿圆从善如流地拿起筷子,笑眯眯地朝自己眼前鸡翅膀夹去。
沈韶光向不吝惜自己称赞:“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于三公主瞥她眼,到底翘起嘴角。
“觉得,你若不当厨子,也能当个杀手。”下句,沈韶光就不着调起来。
于三翘起嘴角又抿起。
鸭子去完骨,里面填上用糯米、腊肉、菌子、笋丁、葱、姜拌馅儿,把出骨口用线绳扎好,外加鸡汤,隔水蒸两个时辰,有点类似后代八宝布袋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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