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衍听完，非常平静，也没有提出要去看看凌静静之类
话，说到底，他就是恨屋及乌，或者说，早在上辈子，他就已经对亲生母亲失望
。
而且如今她已经有新孩子，即便她有苦衷，他也并不想要被分割母爱，甚至他可能还只被分到
小部分。
气氛沉谧，天边晚霞正好，楼下还传来齐大厨做饭香气，这刻，至少程衍身上戾气是被安抚着。
但很快，通电话打破这份沉谧。
“程司，不好，凌静静发疯，提刀要杀赵志飞！”
很温暖，也很安心，程衍并不是个脆弱人，但此时此刻，程司给他借口，他眼泪终于全部流淌出来。
他并不是不小心走丢，而是被人从程司身边抢走。他人生，原本可以不遇到吴大旺那个人渣，程司也不用为他卖掉公司……
他当然恨凌锐，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他，程衍拳头捏得死紧，但他知道，程司定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上人命，而他……并不想让程司失望。
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听过什
大道理，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程司和他，都是受害者。
“
……好。”程衍有些不舍地推开程司，擦擦眼睛，撇开头道，“是指睫毛掉出来。”
事。”
如果是刚开始在五谷村他，程衍觉得自己或许真会埋怨程司，但……现在不会，杀凌锐是痛快，但杀人程司也要付出代价，跟程司相比，凌锐算个什东西！
“但向你保证，他会得到应有惩罚。”
有时候，言语确实非常苍白，歹人作恶，虽然伏法，但伤害已经造成，程衍所经受切，凌锐惩罚并不能使时光流转到五年前。
滴泪从脸颊滑落，程衍摸摸自己脸，这才发现他居然哭，他很早很早以前就不会哭，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心疼他，他可真娇气，旦有人心疼，连哭都学会。
谭昭当然没有戳穿这个堪称拙劣谎言，而是非常配合地点点头，甚至稍稍拉远距离：“嗯，明白。”
程衍：……
你明白什？！酷哥程小衍沉淀完心情，终于微微炸毛。
父子间气氛重新变得平和，谭昭才将昨晚以及今天见闻简短告诉程衍，包括凌静静对这件事不知情，以及凌家非常畸形关系。
其实这些他原本可以选择隐瞒，但谭昭并不希望以后程衍知道真相时，有样学样。而且善意谎言也是谎言，比如楼下那人鬼。
他有些狼狈地抬头，妄图将眼泪再憋回去，可这眼泪却莫名地不争气，他越是控制，就越是控制不住：“……只是有根睫毛掉进眼睛里，你别……”
谭昭站起来，非常直接地给程衍个拥抱。
“知道，不用解释。”
程衍仍然很瘦，即便谭昭从回到梧桐市，不停给人泡药浴，天三顿投喂，但仍然没把小孩喂胖，反而是因为有药力补助，身高拔长，显得精瘦精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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