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相信,如果这世上只剩下而再没有你,那时……该多寂寞。
颜淡很纠结,自从看芷昔留给她簿子,她才明白过去自己做过件什样蠢事。她直都听别人说,四叶菡萏之心可以医治百病,连天庭上最精于医道凌华元君也这说,后来查几本典籍都是这样说,这样想便觉得就是这样。
然,凌华元君再精通此道,也不是他们这族。那些书上说也没大错,只是她法子根本就是用错。古籍上记载,大多都是他们族被屠戮时发生事,菡萏之心确然可以治愈顽疾,可如果族人愿意用修为来救人,其实是不必剜下心来。
所谓“菡萏之心”,是说牺牲决心,是她为在乎人和事牺牲决心。
颜淡偏过头,瞧着余墨,他直皱着眉恹恹地负手站在身边,沉默着不说话。他们相处时日那短,可分别日子却又这样长。
竹帚扫过地面,在青石转上划出道道浅痕,落花被昨夜骤雨浸透,微微泛白。芷昔抬起手,撩撩额发,弯下腰将褪色花瓣片片捡起。她听见身后有人走过,头也不抬,轻声道:“帝座。”
那脚步停下来。
芷昔拾起瓣海棠,花瓣已经褪成浅红色,映在她白皙手指却显出几分艳丽:“从来们这族就鲜少有同根双生,你知道这是为什?因为其中个必定会抢另个雨露,最后化人只有那个抢到大半雨露。”
她站起身,像是在和自己说话般:“曾想,有些事就像是注定好样,和颜淡,帝座你和颜淡,最后只有个结果,不过是早晚而已。”她捻起那瓣海棠,回首微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意和生样容貌,可是从来不在意,容色不过是映在眼里种幻象,红颜即是白骨。”
唐周低咳声:“你禅理学得很好。”
她转过身,笑着叫声“余墨”。
余墨缓缓转过头来,还是皱着眉,看着她走近几步,抱紧自己腰。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额,低声笑笑:“你说什,总
芷昔盈盈转过身,还是微微笑着:“帝座你没明白意思,不是在说禅理。不过现在她应该不会为这种事在意,很快,这世上有这副容貌就会只剩下。帝座,你曾告诉,这世上是没有凡情能够长久。而从来也没有执著这种东西,其实说这句话时候,你在心底还是在意,不是?”
唐周怔下:“你是说……?”
“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再过会儿铘阑山境也该恢复原貌,们族总是有些特别之处。帝座,你要不要去见颜淡最后面?这次不相见,从此以后可就见不到呦。”海棠花瓣滑落,翩飞出道弧线重归于地。
唐周拂衣袖,转身就走。
芷昔缓缓倾下身,瓣瓣把落花拾起来,喃喃道:“都说情障会叶蔽目,果真傻得很。说什都信,还帝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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