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抬手按住不断抽痛太阳穴,眼角正有道艳红血迹缓缓淌下来,顺着侧颜从下颔滴到衣衫上。他回手在眼角抹,摊开手掌看眼,却轻轻笑笑:“好,这就回去罢。”
他最后回头望眼,只见颜淡低下身跪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余墨,脸庞微微侧着,睫毛垂下眼遮住眼。
颜淡尽量轻地挪动下身子,让余墨枕在自己膝上。还没安稳下来,只见余墨突然坐起身,手支着地,压抑地咳嗽起来,每咳声,掩住唇指缝间都有鲜血溢出来,咳好阵才止住。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见他突然呕出大口淤血,像是止不住般,地上很快便是大滩血迹。颜淡彻底慌神,手按在他背上,想用妖术为他治伤,边忍不住叫道:“紫麟,你快点过来看,你刚才出手这重……”
适才她本是想阻拦余墨。他想用己之力对抗神器地止仙力,最好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更何况,眼前情状便是她师尊亲至也束手无策。她还没御风浮到半空,就见紫麟匆匆走来,把拉住她,凶巴巴地吼道:“凭你这点本事根本拦不住余墨,就是上去也只会添乱!给边去待着!”
纵然想念,却无法再相见。
应渊有时整日整夜看文书,禁不住困倦伏案而睡,却被噩梦惊醒。梦中颜淡跳下轮回道,他却从来没能将她拉上来过。后来,便是连这样梦境也没有,依稀彷佛之间好似有双眸子忧伤而温顺地看着他,然后叫他“应渊”。这个名字,很少有人叫过,便是连颜淡在后来也再没叫过,大抵别人都是喊他“帝座”。
有些陪伴早已成习惯,那样理所应当,好像从来都是存在着般,直到突然有天错失,才发现某些痕迹已经无法磨灭。
隔阵子,掌灯仙子犯天条被罚下凡间。
又隔几日,应渊君下凡历劫,他选七世轮回。在凡间那六生六世,却从来都没有遇见她,直到第七世。
颜淡从来没被这骂过,顿时给骂懵,闪神就见紫麟腾身飘到半空。余墨妖法耗尽,本来已是强弩之末,但见紫麟冲到他身边,掌正击在他胸口上,将对方凝聚起来妖气全部击散。
颜淡看得分明,震惊地僵在原地。
紫麟低下身扛起余墨,轻轻落在地上,将人往她这里丢:“看好他,去收拾残局。”
颜淡抱着余墨,伸手摸摸他心口,那里还在跳,可他身子却很凉
他心心念念想找回人,其实早已在身边,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
这世上最可悲件事,便是穷尽心智地追寻样东西,最后却离当初越来越远。明明是想挨得近些,再近些,却不知到底哪里出差错,就这样渐行渐远。
陆景走上前,躬身作揖,低声道:“帝座,凡俗之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天庭罢。”
唐周嗯声,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
陆景觉得有异,抬起头看眼,顿时惊:“帝座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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