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在南都落脚后第台戏,便是颜淡写那出。后面连着三晚,都开同出戏。因为连南都城里几位贵族公子都来捧场,看戏人也异常得多。班主很是高兴,连月银也多给她三钱银子。颜淡虽然知道这班主实在吝啬,但心里居然很没出息地觉得高兴,三钱银子其实还是可以买好些小东西。
颜淡搬过梯子,架在戏台边上踩上去摘挂在台上灯笼。
赵大叔在身后叮嘱句“小心点别摔下来”,就扛着道具走开。
颜淡伸手勉强够着灯笼挂绳,突然脚下空,只听连串喀拉喀拉木头断裂声响,径自从木梯上摔下来。这样摔下去是摔不死她,不过会不会扭到腰就说不好。颜淡很是纳闷,她近来起得早又忙,只会是瘦,应该不会胖到连梯子都踩断地步吧?
颜淡并没有如同她所想那样落在地上,而是有人伸臂过来,搂着她腰抱起来,轻笑着道:“这种粗活,怎能让姑娘你去做呢?要是摔着哪里,可不是,bao殄天物?”
只是近来,颜淡都不太能睡得着。
她手臂上面无端出现块青斑,且还有不断蔓延趋势。次闵琉看见,吓大跳,还以为她是在哪里磕碰到。颜淡抿着嘴角不说话,这块青斑并不是哪里擦碰到,而是尸斑,她毕竟在幽冥地府待时候太长,少半边心,身子迟迟不能复原,被阴气侵染到也不是什奇怪事。
夜里睡不着醒来时候,她便在簿子上写写划划消磨时间,后来开始学着写戏折子,戏听多,拼拼凑凑她也会写。有回给拉二胡老伯瞧见,将最末那句“风流似十里莲亭,雕笼相近,绮户低斜,苔痕满阶燕衔碧玉,轻掩湘妃幕绣”念几遍,笑着说:“这个可以和着曲子当唱词,你这个故事唱词都还好,班主真有眼光。”
花涵景站在旁,穿着薄薄青衣,语气很平淡:“倒是觉得念起来不怎平,只怕唱不来,硬是要唱话,听起来也不舒服。”
闵琉立刻反唇相讥:“还不是你不会唱,这天下哪有唱不来词,只有不会唱人!”
,bao殄天物……
颜淡结结实实地打个寒战:她莫不是,被人调戏?
她看看搂着她腰那人,再看看他手中描金折扇,最后瞧瞧旁边断成截截梯子,瞬间想明白两件事:第,这位登徒子公子很有钱,他这把扇子若是拿去典当也能当不少银子。第二,梯子不是被她压塌而是被这位公子弄坏,这个力道,看来对
花涵景脸阴沉下来。
颜淡将闵琉按下去,笑眯眯地说:“词是写得韵律不齐,可是你这厉害,再不平词也能唱别有风味嘛。”
花涵景绷着脸皮松松,拿过簿子转身走开:“先看看。”
闵琉撅着嘴:“啊,你竟然连这违心话都能说出口,不理你。”
颜淡心道,她师父在天庭是这样不得人物都喜欢听好话,凡人自然也爱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