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过你
，所以你也放手吧。”颜淡仰起头，露出
个淡淡
、讨人喜欢笑颜，“把芷昔交给你，你要对她好不要让别人欺负她。”她在那瞬间觉得，应渊眼中好似涌动着股不知所措忧伤。
她其实才舍不得放手，只是现在不放手也不行。
她爱过人，她最亲近人，这样很好。
颜淡压低声音在掌灯仙子耳边说：“你若是再敢陷害妹妹芷昔话，碧落黄泉，也要你生不如死。”掌灯眼中惊惶，却说不出句话来。
颜淡知道现在自己这个模样想必如同无明业火中跑出来恶鬼，定能吓到对方。她伸手在掌灯背后用力托，自己顺势迎着厉风下落，她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可吹到耳中已经完全听不清楚。
口子，她甚至能够听到底下厉鬼尖利怒吼。她束发簪子被风割为两截，缕缕发丝也随之截断。颜淡甚至笑着想，慧剑断情丝，竟然是这样。
突然，她下落势头止住，她抬头往上看，应渊在厉风中稳住身子，手拉着掌灯衣带，另手伸向她：“会把你拉上去，把手给。”
颜淡没有动弹。
他脸色沉郁，大有风雨愈来趋势，缓缓重复遍：“把手给。”
颜淡笑眯眯地想，该不该把那半颗心事情告诉他，然后再跳下去？这样怕是最大报复罢？就算她得不到他爱惜，也得到他怜悯，永远是他心里卡着根刺。
迎着猛烈风，颜淡突然露出丝由衷笑意。她知道，从此再也没有谁能占去她所有心绪，也没有谁能控制她爱恨，为这瞬间，就算是付出所有又算什
？她还是她自己。
她飞快地回想遍，坚定地出声念道：“愿放弃仙籍，从此不受天条约束。愿折损修行，废去仙法，不受七世轮回妄尘……”七世轮回是让天庭仙君仙子应天劫设，旦她不再受仙籍束缚，也不会落入轮回。
颜淡感觉身上仙力渐渐消失，不觉想，这些都没有关系。
至少，她还活着。
如果她真身不是四叶菡萏，如果她不能用半颗心去换他双眼，她会毫无怨言地守在他身边面对这片灰暗，她就是他眼睛。如果她有天变得狼狈，她却宁愿沉在天地混沌中，就像盘古开天时候永沉地底嶙峋怪石。
可这些“如果”若没有谁能懂得，永远就只是如果而已。
他不需要她成为眼睛，不需要她陪伴，她没有变得狼狈，她坚持着自己固执，却还是要变成沉在地底怪石。若这是场戏，自始自终，她都是人念白舞袖，怕也该到尽头。
她慢慢摇摇头：“再上次天刑台，会没命。”
“颜淡，你不准跳下去，听明白没有？”应渊脸色发白，“天刑台代你上，你不会有事，快点把手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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