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沿着她满是皱纹脸滑落,孙奶奶闭上眼,眼角仍有颤抖泪光。
也就在这时,股暖流忽然注入她身体,她惊讶地睁开眼,发现原本虚化身体居然再度凝为实体,就像活人样,再次多出温度。
孙琪琪也感应到什,抬起头,看见苏清风将长剑横在自己手腕间,鲜血滴滴落下,落在地上,又丝丝缕缕飘到半空中,那血液里好像有股无形力量,让她奶奶短暂地停留下来。
年轻天师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温和,说是:“再去抱抱她吧。”
孙琪琪捂住嘴,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声音哽咽,喊出自己最真心道谢:“谢谢,谢谢你!”
入转生之途——这是铁定生死规律,所有人都无法改变。
“不要!”孙琪琪冲上去想紧紧抱住奶奶,却穿过老人透明身体,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很快将视野都模糊,“奶奶不要走!不要你走!”
孙奶奶眼睛也红,她声音微微颤抖,含着百般不舍:“囡囡,囡囡啊……”
在她孙女刚刚出生、还是小小团时候,就是她将孙女抱在怀里,哄她入睡,牵着她手教她走路,看着她从小女孩长成清秀女生,自己也佝偻腰背,白发苍苍。
如今,她要走,要留她小孙女个人。
然后她起身对奶奶张开手臂,明明还在哭,却努力地露出个灿烂而美好笑容,就像她年幼时依赖着奶奶模样。
“奶奶,抱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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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长大,”孙奶奶道,“以后个人在家,不要忘记添被子,喝热水,感冒要去医院,个人也要好好,知道吗?”
孙琪琪拼命摇头,她早已泣不成声,只能重复着“奶奶”、“不要走”这样只言片语,但她无法挽回自己奶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体逐渐透明,到最后,只剩点虚影。
“奶奶,你别走,你回来好不好,奶奶……”
孙琪琪不知第几次伸出手,却再次穿透孙奶奶身体。她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孙奶奶眼睛淌下两行泪水,她多想抱抱自己小孙女,像小时候那样安慰她,哄她别哭,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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