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白象披冠带冕,背驮空心莲座,神情怡然自得,仿若午间小歇,又似清晨汲水自浴,说不出畅快欢愉,与溪、与林、与树生出派和谐境界,浑然天成。卓木强巴那种发自内心感悟愈发强烈清晰起来,这是何等自在无忧。
忽听莫金喃喃念道:“独步天下,吾心自洁,无欲无求,如那林中之象!”
卓木强巴豁然顿悟,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独步天下,无欲无求,这尊六牙白象与这方天地间,构成种无欲无求之境。所谓把酒临风,宠辱偕忘,莫过于此,甚或更高筹。他些微错愕地看着莫金,实在没想到,莫金竟然也有这等境界,语道破。
“这是南
树干上三分之二地方,都有火盏燃烧,若是真树,又怎能引火燃烧呢?
但是,假得如此有气魄,假得如此逼真,让人如坠幻云,卓木强巴也不得不感叹千年前能工巧匠们手艺之精湛,想法之奇妙,令人叹为观止。他转头向天,那百余米高空,在穹顶与墙面接壤之处,无数神佛金刚呈四十五度俯角,踏云绕梁,注目而视。莫金分腿而立,缓缓环视,这种空间和色差巨大转变,令人心态顿时从险象环生、岌岌可危转为登临绝顶豪迈,就这简简单单地站,他便觉得自己屹立于天地之间。他去过无数古墓,见过无数遗迹,却何曾见过这般宏大气魄,宫殿中有湖泊,宫殿中有森林,这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之为种艺术,这是种境界,包含至高无上禅宗思想。两人漫步于林,心随风平,脚下细草发出摩挲之声,如情人呓语,如幽泉交奏,渐有禅意。那巨树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火光燃烧间,空气中弥漫着股清新气息,淡若幽兰,又似檀香,令人心神安宁,从头到脚,都好似沐浴在圣洁光环之中。
不知走多久,卓木强巴怔,缓缓抬手,指向远方,莫金忽然阵莫名感动,阵酸楚之意涌上鼻尖,他赶紧揉鼻头,将那股陡生情愫压下去。
好大棵树!
树干刺穿苍穹,顶天立地,树冠如蓬巨伞,遮天蔽地,周围那些巨树,就好似它子子孙孙,将其环绕,穹顶之上壁绘飞天,争先恐后地向神木树冠涌去。
见者心声,卓木强巴忽然有种说不出感悟,只觉天地僻静,假作真是真亦假,似闻虫语鸟鸣,诸般烦恼,皆已消散。
而莫金则仿佛看到祖屋前那蓬巨树,想起在那树下论道对祖孙。
第三节白象之境
在那神木下方,还有个小白点,状若小马驹,不知为何,自抬眼望见那株树时,卓木强巴和莫金,便不约而同地向那棵大树靠近,初始还提防机关,平安无事地走段之后,开始加大步伐,越走越快。
走近,才发现,那白色,哪里是什小马驹?乃是头六牙白象,高数丈,在那通天大树下方,林间小树排成两行,似乎是供白象通行之路,条明亮如镜丈宽清溪,自白象身前,无声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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