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长计议吧!”叶名琛端起茶杯,又放下,蹙眉道:“练军事,你虽然心切,此事却也怨不得你,本官自会上折子为都统澄明。”
叶昭苦笑道:“倒不是为前程,新军务,乃大清百年来革新之始,叶兄,跟你说实话,这乌纱保不保得住不要紧,可若办新军事因之急切而夭折,朝廷革新除弊因此而废,委实不甘心,更怕后世留下骂名。”
叶名琛默然不语,叶昭将办新军差事拔这高,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不以为然。
叶昭又道:“香港岛定是要去,叶兄折子怎写,都毫无怨言,只请叶兄稍留情面,力促朝廷保留新军。”
叶名琛想来没想到叶昭会这直白,叹口气,说道:“你又何苦定要与洋夷打交道?办新军途,买他火器也就是,又何苦要和洋夷纠缠在起,去剿灭什海盗?闯祸,总还有补救,可你又何必执意去香港?洋夷狡诈,谁知道他们打什主意?景哥儿,你见识渊博思维敏捷,将来必为朝廷栋梁,可为何总将自己置身漩涡之间?殊不知此乃招祸之举?”眼见叶昭自身难保,他惋惜而又可惜,也忍不住袒露心声。
走钢丝,出这大个纰漏,朝廷怪罪下来,只怕自己乌纱顷刻就被摘去,刚安,这是准备替自己背黑锅呢。
可惜这个黑锅,却不是他能背起来。
沉吟着,叶昭好半天不说话,厅内只能听到自鸣钟滴答滴答响声。
“看来,要去趟香港岛。”叶昭摇着折扇,似乎在自言自语。
“大人不可!”刚安可就有些急,“大人万万不可!”可不是,本来这就是场滔天大祸,而堂堂五口通商协办、广州副都统竟然再奔赴夷人海岛,那可真是火上浇油,广州城向暗流涌动,就说富良将军吧,虽说最近偃旗息鼓,可遇此良机,他若不趁机置都统于死地才是咄咄怪事。
叶昭笑笑,道:“叶兄说都明白,可若没有第个肯和洋夷纠缠在起、肯同洋夷打交道*员,怕大清会永远落后于洋夷。广州闭城又如何?洋夷终有天会依仗巨炮之利轰开广州城门。叶兄对洋夷闭门不见又如何?只怕到那日会成为洋夷阶下之囚!”
“啪”叶名琛就拍桌子,脸色沉可怕,“你这是什混帐话!可未免欺人太甚!就凭你这话,就可弹颏你言语轻忽辱国辱体之罪!”
“不必多言,自有主张。”说着叶昭就拍手,“来人,备轿,去总督府!”
刚安轻轻叹口气,那两广总督叶名琛对于外事最是顽固,不上折子弹颏都统已经是奇迹,又岂会有相助之心?
……
“都统大人准备去香港岛?”叶名琛突然闻听新军兵勇被英夷扣在香港,无异于晴天霹雳,脸色颇不好看,再听到叶昭要去香港岛,眉头蹙得更紧。
叶昭叹口气道:“此等巨变,若不去香港,夷人定会借机起衅,若酿成滔天大祸,就是大清国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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