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笑道:“这也怨不着你,咱早说试试不是?要说怪,那得怪,是强逼着你,你丢手艺,也没颜面。”
又道:“坐吧,如意,给麻三爷倒碗高沫。”
麻山小心翼翼挨着半边屁股坐下,见如意倒茶,又火烧火燎般站起,双手接过茶碗谢茶,却是看都不敢看如意。
要说世界就是这般不公,麻三长这大,女人手都没碰过,他这二十多年最大奢望就是能娶上房媳妇儿,哪怕是满脸麻子呢?
当然,麻三可没什不公念头,就算
“却听那火车轰隆隆轰隆隆开走……”麻三说书讲究声情并茂,他不喜欢循规蹈矩站在说书案台后,而是喜欢把着折扇比比划划在堂中茶客间游走,只是这段书他唾液星子横飞,却吸引不到茶客,客人们饮茶聊天,自个儿聊自个儿,现今之世没有“魔幻”评书,大伙也不感兴趣。若不是麻三倒贴茶楼几钱银子,加之又是以前红嘴先生,怕是掌柜早就把他赶走。
坐在靠窗桌,叶昭也不由得打个哈欠,原来自己写东西是挺无聊,自个儿听着都没什意思。
昨个儿圣旨已经到亲王府,叶昭算是坐实广州满洲副都统身份,至于五口通商协办大臣,却是有些钦差味道,非常制,是以副都统也算是正八儿经给叶昭个二品实缺。
离京前,叶昭又来到天桥,听麻三段书说下来,不由得摇头,这叫人听真泄气,意兴阑珊。
方桌左侧坐是阿尔哈图,铁塔身子,身彪悍之气,却挨着半边屁股坐下,那姿势说不出别扭。
右侧坐是如意,和阿尔哈图般,都换布衫,蓝布碎花小袄,倒般清秀可人,这等市井茶楼里不会进出良家女子,偶尔几个暗娼来卖弄风骚又哪有这等韵味姿色?加之茶客大多是底层粗人,是以频频看过来,许多汉子目光几乎是肆无忌惮,倒令如意脸微微发热,可能跟主子出来伺候主子是何等荣耀?小小尴尬又算得什?
叶昭没有带瑞四儿实在是因为瑞四儿不管到哪里都咋咋呼呼,这里粗人又多,对自己稍有不敬瑞四儿怕就上去抽人嘴巴子,出来本是散心,不是求气,更不是来欺负人。
本来以为叫阿尔哈图和如意听听自己写“评书新段”给点意见,可现下也不必问,阿尔哈图跟个木头人样,而如意从进这茶馆,就忙着擦桌椅板凳擦茶壶茶碗,手帕都脏油腻腻,看自己端着缺口儿茶碗喝高沫,更吓得大惊小怪,就差抢过来消毒。
“爷!您吉祥!”麻三讪讪过来打千,书说得别扭,好像人就矮三分,他就是靠这本事吃饭不是。
叶昭收起折扇,点点桌子,意思叫麻三在对面坐,麻三早就见到有女眷,本就知这位小爷非寻常人物,猜得到女眷定为小爷奴婢之类角色,尽管如此麻三却也不敢坐下,陪着笑道:“爷,麻三丢手艺,对不住爷,麻三没脸坐,也不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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