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点点头:“英法两国军器犀利,火枪炮舰在当今世界可称第,罗刹人战败是迟早事儿,到时怕是必然将目光投向关外茫茫无主之地啊!在东方,它急需处出海口。”
肃顺皱眉道:“出海口?”
叶昭道:“对于西方诸国来说,现今是海洋时代,军舰横行时代,罗刹人如果在关外觅得出海口修为码头,则其军舰就可直抵朝鲜、日本等邦,更可威慑京师重地。这就是现下出海口功用。”
肃顺皱着眉,微微点头,说道:“本以为洋人与大清相隔千山万水,可听你这说,洋人们却离咱们家门口儿越来越近?”
叶昭道:“西方船轮技术越发先进,过些年怕是会在阿拉伯地修建条大运河,则东西贯通,洋人若来朝,到时怕只需月余。”
花厅布局雅致,格调不俗。
品尝着青瓷杯里极品雀舌,叶昭不由得赞声:“好茶。”
坐在桌案另侧是位国字脸浓眉大眼中年人,他就是肃顺,晚清史书上少不得要提及人物。
对于这位叔叔,叶昭并不解,而破天荒第遭和他单独坐在花厅内,叶昭心里第次涌起种奇怪感觉,好像,自己和历史碰撞开始。
是啊,以前解史书上,肃顺实在是符号化人物,而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和自己谈天说地,不由得不令叶昭感慨万千。
肃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茶也不喝,只是怔怔出神。
叶昭又道:“洋人有讲理,也有不讲理,可说到底,贸易贸易,他是想从咱大清赚银子,赚不到银子他就想法子定章程,定能叫他赚银子章程,咱们打又打不过,真可说是人为刀俎为鱼肉。”
看眼肃顺,叶昭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师夷,却不能简简单单买他枪炮武器,工业商业却也需学习人家之经验,鼓励民间行商办实业。”
“你这话可说过!”
“韩进春,好像听过这个名儿。”叶昭介绍韩进春时,肃顺笑呵呵插嘴。
叶昭也是没办法,东北开禁在即,自己却搁于大婚,何况就算大婚之后,怕也去不得关外,只有推举老夫子、韩进春等去关外组练民团,现在老夫子尚在上海,唯有请面前这位叔叔抬举韩进春。
“道光爷三十年武进士,战阵娴熟,足可独当面。”叶昭只能替韩进春吹嘘,现在韩进春,也只能称得上个勇字,但在关外即将同罗刹人连番小冲突中,勇之字却大有用处。
肃顺微笑抚须,他虽是宗室,却从来瞧不起自己等满人,常说“咱们旗人混蛋多,懂得什?”“满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他是满洲宗室中为数不多真正看重汉大臣权贵,对于保举汉人也往往乐此不彼。而他自己也按照汉人习惯自己取雨亭为字。
肃顺又笑呵呵问:“依你之言,罗刹人和英格兰法兰西二国在西方鏖战,还要再打上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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