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盏灯,还有最后个按钮。
这按钮黄色,椭圆形,看起来很特别。
陆远知道这是自己错觉,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他认为特别按钮。
“这个方按钮很特别,它定有着特殊含义……这个红色按钮很特别,也许会打开什……”
他总是这样暗示着自己,他总是不断去开那扇门。
可是在他终于回忆起那可怜太空知识,并且在舷窗上用那“牙膏”,把每颗高亮些恒星都标识之后,个月以来,他不断观察,那位置从未变过。
相对位置从未发生过改变,飞船也没有丝飞行时震颤,只有死半凝固、静止。
陆远开始变得沉默。
他用白色“牙膏”,在所有按钮上标志上数字,每次绝望到无法忍耐时候就按下个。
第三“天”,他按下15号按钮,又盏灯熄灭,再次按,没有亮起来。把所有1至15号按钮都按遍,灯还是没有亮起来。
十五盏,陆远在试着操作些按钮之后,灭盏,从此他再没敢碰过那面板。
他睡着,不知多久。他醒来,依旧不知多久。他大吼大叫,疯狂砸着椅子,宛如困顿野兽。但他还是没有去碰那些仪表盘上按钮,那是他黑暗中仅剩点点希望。
第个月,他记下所有按钮顺序,从吼叫渐渐变得沉默。(实质上并没有时间,也无法计算出月份单位,这只是陆远为保持人类行为而自设定。)
第二个月,他把外套拆成细线,系在椅子上,然后牵着线向黑暗中摸索。他沿着墙壁行走,最终回到椅子位置。他确认这是个大约400平米长方形空旷大厅,他在大厅尽头找到扇门,扇打不开门。那上面没有把手,开关或者任何类似东西,只有人高、半人宽上下左右四条缝隙,让他猜想那就是扇门。
他用尽切办法,可无论推、扣、平移,还是脚踢、头撞、牙咬、身体猛烈撞击,那门就像墙壁上四条缝隙样,纹丝不动,该死太空科技!他甚至没办法从门缝中伸出条细线出去。
可惜,除逐渐熄灭灯,什也没有。
按钮按下去,灯熄灭。
他等很久,什也没有发生。
他把所有按钮都按遍,他把按钮再次按遍,他逆序按所有按钮,他跳着按……
没有!没有!什都没有!再
第五天……
……
越来越多灯熄灭就再也没亮过,越来越多黑暗与绝望。
陆远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说话,语言本能开始离他而去,他张开嘴只能发出些无意义音节。
……
第三个月,他又确认另外件事。
这飞船没有在飞。
是,这是艘停摆在茫茫宇宙间废弃飞船。
没有引擎声音,没有嘈杂机器运转声,还可以认为是房间隔音效果好。
没有掠过窗外陨石、碎片或者尘埃,还可以说宇宙就是该死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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