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袁香儿见到她时候,她还习惯性地含胸驼背,低垂眉眼。而此刻却挺直腰肢和脖颈,语笑嫣然,泰然自若地和人行礼交谈,仿佛骤然开放花,平添那种罕见神采奕奕。
但冬儿却反常态地缩到大花身后,
“你这孩子,这是怎
在袁香儿眼中,这个男人头顶后背扒拉着好几只无伤大雅小妖魔,无形重量压得他有些佝偻脊背。
这大概是个心中有些怯弱又压力极大男子。当人气势弱,心里有惶恐不安时候,小妖魔们会更喜欢这样蹲压在他肩头欺负他。
大花回来之后,袁香儿揶揄道:“你和你夫君说话那紧张干什?都成婚大半年,还害羞不成?”
“你不晓得,自打夫君考中秀才,全家人都指着他高中,日日有人垂盼过问,搞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大花叹息声,“心里既盼着他上进,又害怕他真中举,做官。那这样屠夫家女儿怕是在他眼中更上不台面。”
“你别总是叹气,就来这天,你都叹多少气。”袁香儿像儿时般拍她肩膀,“你都觉得紧张,你夫君只怕心中压力更大,觉得你应该多鼓励他。而不是恭恭敬敬捧着他,你这样反而增加他压力。”
来?”大花把小侄女领进屋子,“大半夜,怎个人过来?”
“婶婶,……睡你这里好不好?”小姑娘显然受到惊吓,炎热夏天晚上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大花把她抱上床榻,让她睡在自己和袁香儿中间,轻轻拍着她后背,
“怎,是不是被你爹那个莽汉吓着。别怕别怕,今晚就和婶婶还有阿香姐姐起睡。”
小姑娘在薄毯中蜷起身体,小小身躯瑟瑟发抖,
“是这样吗?夫君读得是圣贤书,这样个粗人怎生有资格鼓励他?”
“大花姐是们这群人中最好女孩子,别看不起自己。你听,拿出从前那个劲头来。你们已经是夫妻,觉得他很需要你鼓励。”
和大花起用完早食,袁香儿准备带上南河今日再去河神庙逛逛。验证下昨天晚上那个不明不白梦境。
冬儿母亲林氏款款穿过耳门,过来接她女儿回去,
“冬儿,跟娘亲回去吧。”林氏笑容温和而慈爱。昨夜她丈夫酒后施,bao,似乎没有对她照成什影响,她看上去不但不显疲惫憔悴,反而有些容光焕发起来。
“不是爹……是娘亲……”
她细小呢喃声音被黑暗淹没,困倦中大花和袁香儿都不曾听见。
天亮之后,大花早早便起来打扫院落,烧水做饭,忙得不可开交。
袁香儿在早饭前,看见她那位夫君。常年埋头苦读书生,有些斯文弱气,隔着耳门远远地和袁香儿点头行礼之后,避嫌打算离开。
大花收敛跳脱性子,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和他说话,带着几分恭敬和拘束,递给他盒子新蒸好点心,目送他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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