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儿挥别生活七年家,不再回头,牵着余摇手,向着晚霞深处走去。
袁招弟看着妹妹渐行渐远
“别胡说。”母亲轻声斥责。
哭声引来在屋外玩耍孩子们,袁大宝,袁小宝和袁招弟眼看见姐姐手中那块喷香烤饼,顿时囔囔着要吃饼。
袁母为难地看看哭闹儿子们,又看看即将离别小女儿,终究伸出手从那块圆圆饼子上撕下小块放进大儿子手中,又撕下小块放在蹒跚学步小儿子手里。然后推开赖到地上吵闹不休袁招弟,将剩下饼子塞进包袱里,打好包袱,挂在袁香儿胳膊上。
袁家老奶奶卧病在床多年,袁香儿进到她屋子时,昏暗屋子里弥漫着股发霉腐臭味。袁香儿还清楚得记得,当年自己刚刚诞生时候,身体还硬朗奶奶叉着腰,站在家门口骂天街,把母亲骂得羞愧难堪。
但如今也许是因为年纪大,听说自己要离开消息,行将就木奶奶瘪瘪没牙嘴,哆哆嗦嗦从床头陶罐里摸索出包红纸封着饴糖,硬塞进她手中。这包糖也不知道放多少年,连红纸都褪色,袁香儿捏捏那个奶奶藏好多年红封,把它和缺口烙饼放到起。
好冬天,甚至可以省下大部分留着将来儿子们娶媳妇用。
他叹口气,“去里屋见见你娘和你奶奶吧。”
袁香儿看他半晌,扭头进到里屋。
里屋母亲和长姐正坐在床沿相对着落泪,见她进来。母亲掉着眼泪把她拉到身边,伸手摸着她脑袋,上下打量,哽咽难言。
母亲手心很热,带着常年劳作粗糙感,眷念地摩挲在袁香儿肌肤上,传递来种属于独属于母亲才有温柔。
家人将袁香儿和那位“自然先生”送到家门口。
穿越到这个世间七年,她身份从女儿,妹妹,姐姐和孙女变成徒弟。但她不打算再在徒弟这个身份上付出任何感情。袁香儿在心底默默盘算,等年纪稍大些,就想办法离开这个想要当自己师傅男人,独自过活。
余摇向着她伸出手,那是属于成年男性手掌,宽大而有力,不滚烫也不冰凉,带着人间恰到好处温度,握紧她小小手。
袁香儿最后回头看眼,简陋茅屋和破旧围墙,大门外簇拥着家七口。围墙头上探出只长脖子鸡脑袋,两只尖尖狐狸耳朵,和几个探头探脑小东西。
斜阳余晖正是好时候,天边晚霞色泽变得浓郁而绚烂。
但也仅此而已罢。
袁香儿等很久,只看见噼里啪啦眼泪,没等到句挽留话语,她心头燃起那点期待终究慢慢凉。于是她抽回自己手。
“母亲,这就走。”
大姐袁春花正在将张刚刚烙好饼子和妹妹三两件衣服包进个土布包袱里,听得这话,终究忍不住哇地声哭出来,
“娘亲别卖妹妹,要卖就卖吧。”她哭着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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