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场景已经重复好多天,厉秋白非但没有适应,被恐惧日复日折磨,她已经快要魂飞魄散。
“阿灼,阿灼……快来救妈妈呀……是你妈妈呀……”
近些年记忆渐渐混乱不清,她最近却时常想起很多年前事情,清晰如同昨日。
此时她脑中忽地闪过个场景。
七八岁小贺灼被她狠狠推进楼没有窗户小杂物间里,小孩儿不敢去扒门,睁着双蓄满眼泪浅色眸子,两只小短手用力揪着裤缝布料,惊慌失措仰头看她。
白色身影却慢慢向床头不停颤抖那团走去,在近前停下。
厉秋白把头死死埋进膝盖里,有诡异咯咯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突然,她手臂被猛地攥住,紧接着,小臂某处皮肤便是阵刺痛。
她知道护士又在给她打针,让她浑身无力针,甚至在打针后很长段时间内,她连高声尖叫都发不出。
护士似乎很享受推针过程,但对厉秋白来说,却是缓慢又痛苦折磨。
慈善宴会前天下午。
整座温泉山被浓黑阴云笼罩,最后抹天光消散,天空陡然变暗。
护士例行进入房间叫醒午休厉秋白。
厉秋白现在每日处于惊恐又癫狂状态,很少能够安眠,但是她很珍惜中午这个小时午休时间。
见鬼电视能够彻底关闭,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也不会像夜里陷入无边恐怖黑暗。
他奶声奶气地轻声央求道:“妈妈,错。阿灼真好怕黑呀,妈妈不要关阿灼好不好?阿灼会乖乖听妈妈话。”
她看着那张跟贺明轩几近相似脸,心里怨气冲天,只低头冷冷看他眼,压抑着低声吼道:“生你有什用!你活着就是最大
不知过多久,针头缓缓从皮肤里拔出。
随即头顶上方传来声轻叹,声音如鬼魅,“啧啧啧,抖这样厉害,看来今晚药剂又得加量。那走喽,你要乖乖看电视哦!”
护士来去半点声音也无。但雪白护士服在昏暗房间内尤其扎眼,厉秋白死死咬住下唇,余光能感觉到那身白衣缓缓飘向门口方向。
“咔哒”,门栓声音响起,厉秋白心立即揪起来。
下秒,电视突然响起“滋啦滋啦”声音,雪花屏闪闪,白脸红唇女鬼再次出现在屏幕里,女鬼凄厉惨叫声充斥整个房间。
她脑子被刺激已经不大清醒,却知道这个护士是她跟外界唯联系,心中再愤恨,护士话她也不敢不听。
枯瘦如柴、略显狰狞五指缓缓从被子里伸出,紧攥住被子边沿,缓缓下拉,露出藏在里面苍白惊恐脸。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也是片昏暗。护士身白衣站在窗边,在这种氛围里显得异常可怖。
睁开眼厉秋白有些许愣神,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夜晚还是白日。
她惶恐不安地坐起身,缩在床头看向窗户所在方向,看见抹白色身影时,她蓦地尖叫出声:“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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