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说：“睡前给你打电话。”
关雪息点
点头：“知道。”
这头道别，关雪息走进小区大门，刚到自家附近，忽然见楼下停着
辆眼熟
车。
路灯是太阳能，不太亮。半昏光线中他怀疑自己看错，
关雪息摇头：“太冷，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才七点。”
“哎呀，七点已经很晚。”
关雪息推他：“快走，不许啰嗦。”
陈迹被推开两步，又坚持走回关雪息面前，固执地说：“不行，
送你回家。”
关雪息连忙推他出去：“不用，你歇着吧。”
等关雪息洗完出来，陈迹已经衣冠整齐。
关雪息在他光明正大注视下穿上衣服，拿起手机看眼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
但天已经黑透，到该回家时候。
“走吧？”
陈迹出来时身上还没擦干，只围着条浴巾，叫他去洗澡，否则身汗不舒服。
关雪息浑身骨头都懒，不肯动。
陈迹站在床边盯他几秒，忽然掀开被子，打横抱起他。
关雪息脸颊猛然贴上对方没遮没挡胸膛，吓跳：“你干什
？”
陈迹道：“某人叫也叫不动，不就是在等抱吗？”
己从他忍耐里得到恶趣味快乐，还要诉苦：“也好难受啊，怎办？”
浴室里人声静片刻，只有水声。
半晌，陈迹道：“关雪息，你想让出去，还是自己进来？”
“别，那就没完没，妈要查岗……”
关雪息钻进被子深处，闭上眼睛闷声道：“自己努力吧。”
关雪息：“……”
不送又怎样？他个十七岁大男生，还能被狼外婆吃不成？
但某些人就是不嫌绕远麻烦，爱吃苦，那就让他吃呗。
关雪息没辙，只好让黏人成精男朋友陪自己道回家。
路途不近，坐半个多小时车，终于到达关雪息家小区门外，不得不分别。
“嗯。”
陈迹牵起关雪息手，带他去退房。
虽说着急回家，但真到要分开时候，两人都有些恋恋不舍。
明明刚才黏糊得都过火，现在竟然仍觉得不够。你看看，看看你，谁都说不出“再见”。
“送你回家。”陈迹说，“再陪你会儿。”
关雪息无语：“胡说，才没有。”
陈迹道：“你十句‘才没有’里，九句是嘴硬。”
关雪息道：“但这句是真。”
“哦。”陈迹抱着他走进浴室。
按理说关雪息这高个子，也不轻，陈迹竟然丝气喘都无，稳稳当当地放下他，还问：“要帮你洗吗？”
“……”
“自力更生”差点意思，但他们隔着道虚掩门，同时进行最后步，气氛便与平常不同。
淋浴声淅淅沥沥，陈迹气息被遮去大半，偶尔才传出声较为清晰、沉重呼吸声。
关雪息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只听着他，脑内画面乱闪，结束时手都酸。
他在床上躺会儿，有点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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