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隐隐察觉到
自己情绪
失控。
但失控之所以叫做失控，就是因为他难以用理智去控制。只能在潜意识里尽量忽视它，大事化小，小事化。
第二天是周五，月考排名公布。
关雪息如愿以偿，又考第
名。
这点也不稀奇，大家习以为常，没人惊讶。
关雪息写字动作顿，抬眼瞪他：“
没生气，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听不懂。”陈迹问，“你是不是以为今晚不来，所以不高兴？”
“……”
关雪息冷哼声：“你自感觉还挺良好。个电话能叫来八百个陪写作业人，缺你个吗？”
“哦。”陈迹也把手机放到支架上，摄像头拍向桌上习题册和他写字手。
“……”
关雪息罕见地被他哄却没开心起来，反而觉得自己更没面子——好像很在意他似。
这个念头让关雪息猛地激灵，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
他在冲陈迹发什
脾气呢？有必要吗？
“没关系。”关雪息抬起手机，让自己脸出现在视频镜头前。
事？”
“……”
他声音很冷漠，脸又不肯入镜。
陈迹沉默两秒，镜头转，拍到自己沾中药汤渍上衣，向他解释：“真，你看，没骗你。”
“又没说你骗。”关雪息满不在意地说，“在算题呢，别啰嗦这些有没，谁要听啊……”
真正让人惊讶是，“十六中三剑客”被拆散，郑哲排名降到年级第六，孙馨意考第三。
而第二名，是个首次出现在总榜上人，陈迹。
陈迹以仅仅两分之差，紧追在关雪息身后，让整个高二年级惊掉下巴。
关雪息为自己解释：“只是不喜欢被人放鸽子罢。”
“知道。”陈迹说，“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
话少人，他们说出话也有几分“物以稀为贵”意思，尤其是承诺。
关雪息有莫名信任，陈迹定言出必践，再也不会放他鸽子。
他心情忽然又好起来，心脏如颗轻盈气球，不知哪里来巨大浮力，载它升空，在风里摇曳着，飘来又荡去。
他“大度”地说：“没生气。你妈妈是什病？每天都要吃药吗？”
陈迹透过摄像头打量他，看好半天才回答：“不是大病，调理身体。”
“哦……”
关雪息把手机放在竖立支架上，重新拾起笔：“写作业吧。”
陈迹却仍然盯着镜头，刨根问底：“关雪息，你刚才生是什气？”
“关雪息。”陈迹忽然叫他名字。
关雪息不吭声。
陈迹道：“把手机抬起来行，都看不见你。”
“看干什？”关雪息不高兴道。
“你生气？”陈迹低声哄他，“对不起，原谅好不好？下回就算有事耽搁，也定先把视频打开，知会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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