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叼着牙刷,打开条门缝,探头看陈迹:“你在看什片?”
“随便放,”陈迹说,“没注意名字。”
“哦……”
关雪息又把门关上。
两分钟后,关雪息突然隔门叫他:“陈迹,能帮个忙吗?”
“……好。”
陈迹应声退出,浴室门在他面前关闭,里面响起第二种水声,哗啦啦时停时续,同洗衣机噪声起,交响乐般恢弘盛大,占据陈迹全部听觉。
所有热闹都汇聚在那“乐声”里,客厅显得空荡荡。
陈迹提着关雪息关门前丢给他件暂作遮挡浴袍,没穿。这显然是关雪息穿过,布料上有清新茉莉香。
他终于可以确定,昨晚香气不是幻觉。
陈迹脑海里团混乱,只听关雪息道:“她怕去网吧通宵,或者干坏事,和女生约会之类。”
陈迹没应声,关雪息忽然转头,对上他从门外投入目光。
“你衣服要洗吗?”
是问句,但关雪息已经决定要帮他洗,口吻带有几分温和命令意味,向他抬手:“拿来。”
“……”
关雪息把陈迹留下来,但时没想到有什好聊,深入话题需要适当气氛。
他指指沙发,叫陈迹先坐,随口问他:“你宿没回去,和家里交待过吗?”
陈迹点头:“妈知道。”
“你妈脾气真好。”
关雪息低头嗅下自己身上穿夜T恤,总觉得有股酒味。他没有多想,很自然地在陈迹面前脱下衣服,赤裸上身走进卫生间,打开洗衣机。
“什?”
“忘拿换洗内裤。”关雪息难得有点尴尬地说,“在衣柜里,打开门就能看见。”
“…
——是沐浴露味道。
……
关雪息把自己好好地洗遍。
确定身上点酒味都不剩,他才稍微舒服些。
刷牙时,门外传来电影声音,似乎是战斗场面,各种爆炸特效噼里啪啦,打斗声哐哐作响。
陈迹僵坐三秒,再次直观地体会到直男“没分寸”。虽然在不久之前,他自己也是直男,比关雪息更加没分寸。
陈迹配合地脱下衣服,拿给关雪息,见他丢进洗衣机里,关上机门。
程序开始运转,注水声,嗡鸣声,转动声,充满卫生间。
昨晚陈迹就在这里把关雪息推到墙上,摸他脸。但现在当事人什都不记得,大半身躯不着寸缕,和他坦荡相对。
“你先出去下,要洗澡。”关雪息已经不把他当客人,“找个片子看吧,遥控器在电视柜上。”
隔扇半敞门,陈迹看见他把牛仔裤也脱,好在没有立刻脱下内裤。
他面按洗衣机,面毫不耽误地聊天,说:“妈不准在外面过夜,怕乱来。”
“乱来?”陈迹想转开目光,可惜眼睛不听自己使唤。
狭窄门缝里,关雪息修长身躯如具雕塑,骨肉匀称,白得晃眼,叫人看下意识想往他皮肤上再抹些颜料。
什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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