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重要。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第
次是在教室外走廊打
个照面，第二次是在食堂闹个乌龙，这次在篮球场外
绿化树下，面对面而立，关雪息“被迫”和陈迹近距离接触。
最先给大脑传达信息是嗅觉。
他闻到股中药味。
他抬腿走出两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杨逸然他们说是“陈迹”。
——给所有人摆臭脸，像孤儿样陈迹。
关雪息没有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重口味爱好，但都已经走出去，中途折返回来，未免显得太怂。
没必要吧，他又不怕陈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几个呼吸工夫，他就已经走到陈迹面前。
大家都不忍心看接下来注定发生幕，杨逸然想把关雪息拉回来，劝他没必要干这不讨好事，但已经迟。
关雪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陈迹面前。
但和围观者预想不同，他竟然没把那瓶矿泉水递给陈迹，而是手指拧，开启瓶盖，自己喝口。
杨逸然：“……”
宋明利：“……”
关雪息，十六中传奇。
自入学第天起便追求者无数，是学校QQ表白墙“日经”人物，他历史最高纪录是天之内连登十五条投稿，甚至有很多外校女生跨校表白。
十六中表白墙因此被戏称为“关校草粉丝后援会”。
在十六中，没人不喜欢关雪息。
但是——
很淡，清苦，从陈迹身上散发出。风吹，又没。
关雪息不由得多看他眼。
陈迹和别人样，也穿校服。校服这种东西，好看人怎
穿都好看，不好看人越穿越平庸，陈迹显然属于前者。
他鞋子是普通款式球鞋，并非任何名牌，但刷洗得很干净，不像般男生不修边幅，
再退是不可能。
水，也是不可能送。
关雪息不打算给别人拒绝自己机会，他自己口气喝小半瓶，陈迹刚才应该是听见身后分水动静，也以为他来送水，见状似乎微微怔下。
说“似乎”，是因为陈迹神色变化极其细微，如潭死水般几乎无波澜。
关雪息不确定自己是否分辨错。
围观同学：“……”
既然不给他送水，你过去干吗啊？
好问题，关雪息也想知道，他过来干吗？
刚才他们分水，只剩瓶时候，看见杨逸然和宋明利都往同个方向看，关雪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拿起水就走过去，心里想是赶紧分完好下课，下节课是生物小考，他想提前去水房冲洗下，换换状态。
人在剧烈运动后，大脑是有些缺氧。
当关雪息拿起矿泉水瓶，向陈迹走去时候，班和二班其他同学齐齐为他捏把汗。
即使是如此受欢迎关校草，陈迹恐怕也不会买账。
上回在食堂，陈迹都无视过他回。
上回勉强算事出有因，这回关雪息主动送水，如果陈迹还是不搭理他，也太尴尬吧？
——何止尴尬，简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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