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临关医馆十分宽敞,路上也没什阻碍,沈顾容路平稳地走过去。
他刚停下,就感觉林束和抬手轻轻握住他手腕,牵引着他坐在旁软椅上。
旁应该是临着火盆,温暖得沈顾容将大氅脱下。
林束和依然握着他手腕,冰凉手指仿佛冰块似,冻得沈顾容个激灵。
牧谪尝试着道:“师伯,师尊奔波半日,灵脉被封……”
林束和微微抬头,冲着沈顾容笑下,好像方才拿银针要沈顾容狗命不是他样。
他声音轻柔,约摸是病得太久,气息不足,句话都说得有些断断续续。
“十,许久不见。”
沈顾容还以为林束和见到他就要喊打喊杀,或者破口大骂,没想到他竟然这心平气和。
不过这种平静却没给沈顾容多少安慰,反而更加平添几分担忧,总觉得林束和在蓄力,想要给他致命击。
下瞬,牧谪抬手挥出道灵力挡在沈顾容面前,将袭来几根银针隔绝在外。
牧谪将银针用灵力托着,重新飞回去,稳稳落在不远处林束和面前。
他恭敬道:“六师伯,您银针掉。”
偌大个临关医馆中全是药柜,正当中墙上悬挂幅牌匾,往往别医馆都是“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之类,林束和可倒好,挂幅“以和为贵”——瞧着字迹,还是沈奉雪。
牌匾往下,坐着个人。
他刚想说让沈顾容休息休息,林束和就偏头看他眼,道:“和你师尊多年未见,在此叙叙旧,你们随便寻个房间住下吧。”
牧谪皱眉,见沈顾容点头,他才颔首称是,带着虞星河去医馆后院。
只是离开时,他将九息剑悄无声息地放在旁桌案上,避免林束和对沈顾容出手时他能及时操控九息剑阻止。
林束和手指轻轻摸着沈顾容脉,时不时敲两下,偏头看着沈顾容,轻声说:“你倒是收个好徒儿。”
沈顾容见到林束和之前确实是紧张心虚,但现在自己脉门被林束和擒在手中,他竟然意外得不害怕。
他淡淡道:“师兄,许久不见。”
林束和笑着朝他招手:“来这儿,让师兄看看你。”
牧谪正要扶他过去,就听到林束和淡淡道:“他是瞎,但腿没断——自己过来。”
沈顾容:“……”
沈顾容只好推开牧谪手,顺着声音缓慢走过去。
林束和袭单薄白衣坐在木椅中,他微微垂着眼,羽睫落下阴影遮住眼底枚血红泪痣,满脸病色却依旧遮不住身风华绝艳。
他手中拢着个夕雾花纹小手炉,旁也有火灵石烧出来火盆,将整个医馆熏得片温热。
银针落到他面前,他笑,眼尾轻轻勾起,抬起消瘦露骨五指将银针捏住,随手在指间把玩。
沈顾容微微颔首:“六师兄。”
虞星河也连忙跟着行礼,明明面前人哪怕是个凡人轻轻推把就能推到,但虞星河竟然不敢在他面前有丝毫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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