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偏院。
荆寒章正在摆弄晏行昱留下弩,他善骑射,
晏行昱说:“好。”
宫人忙去回话。
晏行昱悄无声息松口气,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看箱子里籽料,最后选中上好块,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个圈,仿佛是打个自己标记。
“这颗很好。”晏行昱心想,“就要这颗。”
看到这块玉料,晏行昱突然觉得来这趟皇宫,倒也不亏。
晏行昱抬头看眼,视线就被那堆上等籽料震住。
宫人道:“殿下,陛下说您可以挑几块……”
他还没说完,晏行昱打断他话,眉头挑,道:“不挑,全都要。”
宫人:“……”
宫人有些为难:“殿下,陛下吩咐……”
脉象依然很奇怪,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旧疾。
但就是奇怪。
晏行昱探半天才将手放下。
还是等鱼息回来再说。
晏行昱进宫后,被宫人引着前去太和殿。
诧异视线。
晏沉晰回头看眼,眉头轻轻皱,似乎没料到人这容易就接到。
前几日七殿下在宫内纵马,还逃南书房课,皇帝动怒,勒令他月不许骑马。
晏沉晰领命来接人,特意准备轿撵,觉得就七殿下那狗脾气,定会和他无理取闹掰扯番。
没想到……
只希望那七殿下说话算话就好。
晏行昱挑好玉,本来是打算想方设法见国师面,但他还没怎想,江枫华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殿下啊。”江枫华满头是汗,气喘吁吁道,“您今儿怎还没去南书房?太傅已经气得拔胡子。”
晏行昱愣:“什?”
南书房?
晏行昱不想为难别人,但荆寒章又说全要,只好再次打断别人话,道:“别说,全都送到……本殿下那去。”
他说完,觉得不符合荆寒章习惯,又加句“哼”。
宫人:“……”
宫人没办法,只好苦着脸去请示陛下。
没会,宫人跑回来,小声说:“回殿下,陛下允,说只要您南书房不再缺课,就将这些籽料给您。”
皇帝和国师正在殿中商谈要事,也没见他,直接让他去偏殿选玉。
晏行昱路上都在思考荆寒章平日举止习惯,以及他叮嘱那句“全都要”,眉头轻轻蹙着。
荆寒章就算再肆意妄为,也不能将那贵重籽料全都要吧,这样皇帝真不会起疑心吗?
晏行昱思虑半晌。
然后到放置籽料偏殿。
那向无法无天目下无尘七殿下竟然二话不说主动坐上车辇?
没作妖,二没,bao怒,就只哼声。
跟来其他惊蛰卫面面相觑,满脸“眼是终于瞎吗”骇然神色。
晏沉晰只负责接人,见“七殿下”很配合也没多管,尽忠尽职地护着马车进宫。
车辇中,晏行昱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这双陌生手,和指缝中缠着赤绦,他不知又想起什,又开始左手搭右手腕地探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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