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怔:“可现在已过子时,国师早就歇下。”
荆寒章凉凉道:“也早就歇下,还不是照样被你弄醒?”
晏行昱:“……”
荆寒章彻底失去耐心:“你先起来,身体可是好好,围着京都跑上圈都脸不红气不喘。”
晏行昱耐心地听他吹,试探着撑着手将双腿伸向床沿。
“你先走。”荆寒章打算先把阿满给支出去,再好好和这个蛇蝎美人算账。
阿满有些担心,凑到“公子”耳畔小声说:“公子,您半夜将七皇子吵醒,他不会把您生吞活剥吧?”
生啖活人荆寒章:“……”
耳力很好晏行昱:“……”
荆寒章准备,bao怒:“你——”
“开门!你,给把门踹开!”
这声音听着是晏行昱,但语调却是独属于荆寒章。
有下人在拦着他:“少爷!这可是七殿下住处,冒犯皇子可是重罪啊。”
“少废话!把他给本殿……叫出来!有什罪自己担着!咳咳……”
晏行昱:“……”
相府客房。
晏行昱张开眼睛,撑着手坐起来。
上次到荆寒章身体中时,晏行昱只觉得是在做梦,并未有太多感觉,而现在他是真切地清楚自己意识是在另外具陌生身体中。
跟随他十余年痛苦和孱弱夕之间消弭无形,晏行昱轻轻抬手按住心口,感觉到掌心下心脏有力地跳动,蓬勃而鲜活。
并不像他孱弱如纸般单薄骨肉下,那颗仿佛下瞬就会停止跳动心。
他双腿不便多年,如何自如行走都已忘得差不多。
荆寒章双手环臂,用晏行昱那张艳丽脸蛋做出满脸不耐烦神态
还没开始发怒,心口就传来阵钻心地疼,他按着胸口脸色惨白地忍过那阵疼痛,有气无力道:“出去。”
阿满很听公子话,微微行礼,出去。
荆寒章还从没体会过有火不能发痛苦,他又实在是气狠,发怒心口就疼,只能强行压着怒火,别提有多憋屈。
荆寒章看到床榻上晏行昱还在那坐着,火气差点又上来。
“坐在那干什,祭天呐?”荆寒章没好气道,“换上衣裳,们马上去国师府。”
回想起互换身体时自己在做什,晏行昱突然僵下。
很快,有下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寝房门口敲两下门,怯怯道:“殿下?”
晏行昱深吸口气:“让他进来吧。”
下人如释重负,连忙跑出去,将发疯“相府公子”给迎进来。
荆寒章被阿满推着轮椅冲进“七殿下”寝房,和榻上晏行昱隔着珠帘相望。
明明互换后他第时间就该去寻荆寒章,但晏行昱不知为什,却出神地坐在温热榻上,按着胸口缓缓数着心跳。
数着数着,他突然喃喃开口,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要哭。”
下瞬,他轻轻眨眼,两行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接着,万籁寂静窗外突然传来声,bao躁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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